“離開上海嗎?”
“你問的多了。”
他怔怔的看我,很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他原本是地靈一樣的男人,卻因為我的存在而被折磨的體無完膚。我知道他很疼,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錯,那麼就讓他那麼疼著吧。
“蘇蘇,我愛你,卻不能擁有你,我感覺很疼。所以你走吧,走遠一點,再遠一點,千萬不要再被我遇到,否則我一定沒法原諒自己又一次的錯過了你,若是有那麼重見的那一刻,請記住,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好!”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忍住沒讓它流下來。
他起身從座位上站起,他眼前的食物紋絲未動。
他向我走近,彎下腰很認真的看我,看的十分仔細,他的手劃過我的眉目,劃過我的鼻子,嘴巴,他的手指顫動,他看的那樣真誠,我感覺他眼底有濕潤,有無限被放大的淒涼。
他跟我最後說的一句話是:“天亮以後,就走吧。”
我低不可聞的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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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後,名叫顧裏的客寨在瑞典開了第十家分店,大家不要驚訝,我不是顧裏的老板,我隻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合夥人。
當初我跟楊一提起“顧裏”這個項目的時候,她被我說的故事所吸引,而後她告訴我說,她很感興趣,所以放棄了廣告公司的運營計劃。用楊一的話來說,跟一個經過槍林彈雨的女人混,一定能混出個人模狗樣來。
楊一充分發揮了她公關的技能,又引來了一些小的投資商。當然李猛與我們合夥純屬被威逼利誘沒有辦法,當時楊一對他眉飛色舞的奸笑:如果他不同意入股,就把他的奸情公之於眾,昭告天下。
將顧裏開在什麼地段,我們三人思考了很久,原本計劃是將顧裏開在魅力四射的麗江城裏,但是據人妖李猛的話來說,這樣會玷汙了顧裏這樣好的名字。麗江的酒吧遍地開花,是***的高發地,我可不希望顧裏成為***的作戰場所,這樣真的很玷汙顧裏這樣好的名字。
當時楊一對李猛突然高尚的勁勁兒給驚呆了,她下意識的罵了他一聲:您可真高尚,***搞成了地下情,您牛!
當時李猛臉都綠了,隻能弱弱的小聲抗議說他那是真愛。
是不是真愛在我跟楊一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事人覺得幸福就行。
最後將顧裏開在瑞典斯德哥爾摩老城附近,一方麵原因是我想跟上海的一切做個徹底的拜拜,另一方麵當地的一個華僑商詹姆斯看上了顧裏這個項目,願意大筆投資,所以有人投錢,我們這些無牽無掛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顧裏的運營我沒有做多少貢獻,大部分宣傳策劃是我在負責運營,業務合作這一塊楊一功勞最大。我在整個孕期隻是掛了個牌而已,事實幹的少。
當初決定到瑞典發展的時候,小姨哭天抹淚的不同意,最後我一副要死不活不吃不喝的樣子將她嚇壞了,她這才鬆口氣放我出去闖。
謝莫晨這一年也沒少忙,明明學的是數學與應用數學,結果跟他的一個學法律專業的同學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而且起步的很快,接了幾個商業經濟的案子。他跟她的小女朋友處的也不錯。
其實,當初韓靈芝拿著世界地圖怒氣匆匆跑到 WZ將地圖攤開指著上麵的小字時,我當時還笑著跟她說,如果真讓我挑一個去處,那麼就瑞典吧。
沒想,我隨便的這麼一說,如今卻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
我覺得是個容易逃離的人,即使年關將至,我也不打算回到祖國。我給小姨打貴的要死的國際長途,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她,她很難理解我會有這樣長居國外打算的意思。
瑞典斯德哥爾摩的冬季似乎很漫長,入了冬以後,經常會有大雪降至。你入眼的除了白色便是古老西歐風味的建築。因為寒冷,你會覺生活起來其實很不容易。
楊一趴在酒台優雅的喝著紅酒,她最近迷上這裏駐唱的華裔。對方的顏值在我看來已經算是上的了台麵的,東方的麵孔在西歐這樣的城市,辨識度會很高,而且會倍感親切。
我對他們這樣的姐弟戀沒有太多的說辭,我被拉過來喝酒,純屬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猛晚上幽會他學油畫的小情人,所以為了避免打攪到他的好事,我隻能無聊到陪楊一在這裏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