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子卻在一旁很認真的聽男子念那些自己並不能聽懂的經文。與其說女子是在聽男子誦經,到不如說是在欣賞男子,或是愛慕男子。
男子轉身的一瞬間與女子雙眼相望,他深邃的眼眸卻顯露愛意。直直的望著女子不舍得離開。
女子也直直的望著他,想上前搭話,可又不知該說什麼。所有的搭訕方法她都用了,用到連自己都覺得老套。
就這樣短暫的如流星劃過,如秋葉落地的相望,他亦是滿足。而她卻要永遠陪在男子身邊,即使男子身份不允許,她也要永遠追隨。
男子又一次選擇決然的離開,而她隻能原地目送。
一覺醒來已不知什麼時辰,屋內黑洞洞一片。越漪雙手抱膝,靜靜的回想這個從小到大一直陪著自己的夢。說是夢,又太過真切,像是發生過的那樣真實。以至於當她醒來心還是痛的,催心剖肝,銷魂蝕骨。
從小到大這個夢給她留下的全都是悲痛,絕無半點喜樂。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夢裏的那個僧人男子。男子芒鞋破缽,袈裟披肩,雙手合實,置於額下。跪在一座名為佛陀寺的寺院前。高山流水,綠蔭環繞,一方寶垞,靜觀美景。而男子說出的話似乎與其格格不入。
“弟子有愧,”隻有四個字,聲音便戛然而止,像是在等待裏麵的回應,又像是在懺悔自己的過錯。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弟子已心入紅塵,不配在此有辱佛門聖地,還望方丈大師賜弟子一死。”
畫麵消失,而越漪卻記住了三個大字“佛陀寺”
幾日很快便過去,繡竹去珠寶店給於湘取那日定製的首飾。越漪也跟著繡竹來了曼陀羅花的這間珠寶店。可不巧的是曼陀羅花依舊不在店內,臨走之時店內的一位姑娘卻喊住了越漪:“姑娘請留步,阿卓姑娘讓我給姑娘捎句話。”
“阿卓?”越漪並不知道她說的阿卓是誰,想來定是曼陀羅花吧。
“姑娘不認得阿卓姑娘?”
“哦,認得,一時沒想起來。她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阿卓姑娘說,姑娘若想拿回玉佩,明日午時就請去陽關後麵的破廟,她會在那兒等你。”
破廟?那個破廟已經荒廢很久了,不知道曼陀羅花又在耍什麼花樣。不管怎樣,這個邀約她是必定要去。
出了珠寶店越漪先是打發繡竹回了府,自己便去鐵匠鋪取銀針與軟刀。
果然是陽關出了名的打鐵先生,銀針與軟刀打磨的甚是精巧。
“姑娘還滿意否?這可都是用上好的材質所鑄,普通的材料可做不出這個韌性。”
越漪試了試,果然不一般。軟到輕盈鋒利,削鐵如泥。環在腰間長度也剛好無差。付了銀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