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兮,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我拿起來陸北辰遞過來的東西看了一眼,是引產那天醫院給我下的病危通知書,上麵描述了我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凶險。
我不明白陸北辰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你是要我解釋為什麼這樣危險的情況,我還是活下來了嗎?”
我記得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白落落就曾經這樣的質問我,為什麼這麼命硬,都這樣了還死不了。
陸北辰一頓,似乎被我氣道了一樣,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醫生說你肝功能有問題,你做過肝髒捐贈手術!白兮兮,白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的肝髒是在這麼隱秘的情況下,捐給了誰?”
我的身體一抖,懷裏的小柴犬感覺到了我身上的不安,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著我的手指,我的心裏暖洋洋的,一下一下的摸著小柴犬的腦袋,我把病危通知書還給陸北辰,淡淡道:“這些屬於我的私人事情,我沒有必要什麼都跟你解釋,如果你隻是要問我這件事情,我的答案是無可奉告,你現在可以離開。”
“你就這麼的不想見到我?”
我沉默的表示認同。
我聽到了陸北辰的呼吸聲音變得急促,心想,按照這個男人驕傲的性格,一定是被我氣得不行了,這一回他總該是要走了吧?
“家裏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有一本備忘錄,我從方媽那裏看到過……白兮兮,不要急著否定!”我剛剛張口,就被陸北辰喝住,他的眼眸裏湧動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情緒,然我愣住,他道:“我比對過字跡。白兮兮,你寫下那些東西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
那本筆記本,是我第二次懷孕之後,陸北辰同意我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斷斷續續的寫著。
【你春天的時候會對花粉過敏,我給你換了很多種噴劑,有一款XXX牌的最適合你。】
【公公的膝蓋受過傷,到了梅雨季節的時候就疼,蘇杭有一位年邁的中醫配的藥膏,他曾經誇過,我每年都會以你的名義送過去,你以後不要忘記繼續送。】
【你的領帶,分成了三種,公司、宴會和國外談判,分別放在……】
那就像是一本回憶錄一樣,一點點的記錄了我在陸家的生活,我現在回想起來,這些生活,全部都是關於陸北辰的。
一本不厚的小冊子,花了我大半年的時間,才斷斷續續的寫完,我沒有交給陸北辰,害怕在接到這個男人不屑的目光,所以我選擇交給了方媽。
方媽是陸北辰從陸家主宅搬出來之後,就一直跟在陸北辰身邊照顧,也是我嫁到陸家之後,為數不多的對我和顏悅色的人。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大概是那時候覺得,就算是離開了,也希望這個人能夠過得好好的。
也不枉費我愛著陸北辰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