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此言一出,蕭媚兒的臉色一白,眸中露出了一抹擔憂,道:“陳陽,我是為你好……”
蕭媚兒今天將陳陽帶到這兒來,雖然是想著借機報複於他,不過她對於陳陽並沒有動殺心。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陳陽竟然如此混不吝,簡直就跟混世魔王一般,三言兩語就將全場的武林中人給得罪了個一幹二淨。
如果現在她不出麵斡旋的話,隻怕待會陳陽輕易走不出這宴會廳的大門。
“夠了,無需多言!”
陳陽輕輕地將身邊的蕭媚兒推開,抬眼望了一眼麵前的武林中人,沉聲道:
“哈哈……既然你們如此咄咄逼人,那麼——就讓我來撕毀你們愚昧虛偽的假麵,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相劍之術吧!”
說著,陳陽身上的氣勢一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刺破蒼穹,割裂陰陽,周圍眾人隻覺得一道無形的氣勁向自己衝來,刮得臉上生疼,不由倒退了幾步。
而陳陽則是龍行虎步地朝著那把古劍走去,伸手就朝著劍柄握去。
“住手!”
拿著劍匣的冷家大小姐冷清秋,剛想要阻攔,不過下一刻,那把古劍就如同變戲法一般,落入了陳陽的手中。
隨即,陳陽緩緩伸出右手食指,在劍脊上輕輕彈了三下。
“鏘!”
“鏘!”
“鏘!”
劍刃上瞬間發出三聲清脆的聲音,如同龍吟一般,竟然在宴會廳內回蕩開來,餘音繞梁。
聽到這三聲劍吟,陳陽眉毛一挑,隨即用指尖撫摸著劍上的雲紋,臉上的表情,就仿佛實在撫摸情人的肌膚一般。
“古劍有靈,劍未出鞘,先聲奪人。若要相劍,必先聽音。這是每一個相劍師的必備技能,如果連這個都不懂,又怎麼稱得上是相劍大師呢?”
說到這兒,陳陽挑釁地望了一眼吳望真,繼續道:
“每個朝代的劍,因為鑄劍工藝的緣故,劍音都略微有所不同。戰國時的劍大多聲音低沉,如同杜鵑泣血。春秋時的劍大多聲音高亢,如同夜鶯高歌。唐朝時的劍音大多氣勢磅礴、振音清越。
而這把劍,劍音如同龍吟鳳噦,足以穿金裂石,而其上的雲紋,仿若高山臨淵,則足以證明,這是一把西漢時期的古劍!”
聽到陳陽的這番話,場內頓時有人叫囂道:
“哼……小子,你虛頭巴腦地說了半天,不還是說了一番屁話麼?剛才冷管家拿出這把劍的時候,就已經說這是一把西漢的劍了!”
“就是啊,你說吳大師胡說八道,到底是憑什麼啊!”
陳陽聞言,卻不以為忤,一手指著吳望真笑著道:
“剛才這位所謂的吳大師,曾經說過,這把古劍上沒有王族或者權貴的標記,所以是把來自民間的古劍,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現在,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這把古劍的真容!”
說著,陳陽猛地一揮手中古劍,劍吟聲震天。
下一刻,陳陽右手持劍,臉上一片肅穆,竟然在眾人麵前,舞起劍來。
他舞劍的速度並不如何快,卻給人一種行雲流水、道法自然的感覺,令人賞心悅目,腦海中不由想起了那首《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
一曲劍舞作罷,陳陽手中的赤宵劍,竟然爆發出一陣耀眼奪目的紅光。
下一刻,劍身上不由多了兩個暗紅色的篆字——
赤霄!
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吳大師不由渾身震顫,一副活見鬼的樣子,驚聲尖叫道: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帝道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