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此刻才明白，這個女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所有的光亮，是他整顆心珍藏的寶貝，是他生命最重要的相伴。
原來，已經那麼的深愛。
冰涼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撫摸著洛子毅冷硬的麵孔，將煦暖悲傷的發現，即使她已經奄奄一息躺在他的懷中，他也看不到她了。
淚水滑落，將煦暖緊緊地抓著洛子毅的衣衫，快要渙散的瞳孔中閃爍著最後一絲執著，“子毅……回答我……你…還愛我嗎？”
“我……”看著懷中蒼白的小臉，一個愛字哽咽在喉嚨口卻吐不出來，愛嗎？是愛的，他從年少時便癡愛著這個女子，他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娶她為妻。可現在，愛嗎？他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不知從什麼時候，就丟失了。
絕望漸漸覆蓋上那雙水眸，將煦暖悲涼的看著洛子毅，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緩緩開口，“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讓我瞑目好嗎？”
“不！你不會死的！”冷硬的眸中突然出現了癲狂。
拽住洛子陽的手，將煦暖的眸光掠過不遠處躺著的凝煙，“成親前的我和成親後的我，你愛誰？”
多麼荒謬的問題，成親前後都是一個人，怎能區分？而洛子毅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問題，對別人來說荒謬，對他來說卻是發生了的事情。
“成親後，或許我的愛就不在了。”成親後，即使把所有的溫柔都捧到將煦暖的麵前，他的心，和她卻越離越遠。
他一直都在自責，自責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所以，他加倍的對她好。
可是愛，回不來了，他的愛，不受控製的給了另一個人。
將煦暖看著不遠處那雙美眸閃過的震驚，釋然的笑了，她悲涼的看著凝煙，“將煦暖，我還是輸給你了，嗬，原來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的心……”
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將煦暖拽住洛子毅衣袖的手滑落。
白皙的手背垂在被血浸染的血地上。
洛子毅身體僵硬的抱住已經失去了呼吸的將煦暖，身後的那道目光就似火焰般灼燒著他的脊梁。
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的心頭叫囂，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釋，他卻不敢接受。
事實怎麼會這樣？會是真如凝煙當時所言？她才是真正的將煦暖？他從來不相信的。
怎麼可能呢？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將煦暖臨死前說的話，不會騙人。
那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刺破了濃濃的雪霧，凝煙白皙的手掌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人氣。
胸口流下的猩紅的鮮血，幾乎將她全身都浸染。
一陣陣的倦意攻擊著她的神經讓她入眠，她卻執著的瞪大了雙眸，即使把唇瓣咬破，指甲深陷進肉中，“孩子……”
“救他……”
還不能死！
孩子要活著！
她一定要把他生出來。
那是她唯一還能留給洛子毅的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暖暖？”猛然衝到凝煙的身旁，洛子毅雙眸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凝煙痛苦扭曲的小臉。
他一定要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