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淺在身後女子給她運功之後,臉色明顯變得一片紅潤,體內那份屬於夢族的內力,在短短一個多時辰之後,顯然又多了幾分。
身後的女子收回大掌之際,臉色未變,一側頭,紊亂的氣息讓她本就不太好的身體更添一份病態的贏弱,“哇”的一聲,因運功過度,一口濁血狂湧而出。
慕容淺淺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跳了起來,遠遠躲開,生怕她吐出的血汙弄髒她的衣裙那般。
“師父,你覺得如何?”東陵浩天一步上前,冷目瞪了慕容淺淺一眼,才過去蹲了下來,執起衣袖,完全不怕弄髒自己衣裳那般,小心翼翼為她拭去唇角的血跡。
他看著她愈發蒼白的半片麵容,輕聲問道:“師父,還好嗎?”
“師父沒事。”華恬商緩了一口氣,抬眼看著自己教育了多年的徒兒一眼,目光便越過他落在慕容淺淺身上:“殿下,身子可舒服了些?”
慕容淺淺撇了撇嘴,在東陵浩天也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時候,她才擠出一副溫婉的模樣,輕聲道:“是好了些,不過,最近總覺得體內的真氣有點亂,自己壓不下來。”
“屬下再給你輸一點內力。”聞言,華恬商立即道:“殿下接觸夢族的內力不就,才會由此不適應的感覺,再修煉數年,定能將這份內力控製自如。”
“那你不如一次過將所有內力都給了我,反正你走不了,留著沒用。”慕容淺淺因為七七回來的事,已經急得心亂如麻,說話的時候也沒想起來東陵浩天也在,一臉焦急。
“這……不妥。”華恬商沉吟片刻,才道:“殿下運氣不佳,身上沒有夢氏皇族真命天女的強悍真氣,屬下若是強行將內力全部給了殿下,以殿下如今的虛弱,不僅對殿下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傷了殿下的身子。”
“你隻是舍不得自己那點功力而已。”因為華恬商對她的尊敬和忠心,如同在對著夜闌風的時候一樣,她的態度時不時總會變得差些。
“慕容淺淺!”東陵浩天目光一冷,沉聲喝道。
慕容淺淺才算是想起來他的存在,囂張的氣焰立即斂去,又換了一副溫婉的模樣:“對……對不起,華將軍,我隻是……隻是……”
“殿下無須不安,是浩天逾越了。”華恬商扯了扯東陵浩天的袖子,沉聲道:“浩天,不可對殿下無禮。”
東陵浩天眸子裏閃過一點無人能見的不耐煩,對於慕容淺淺,他也是厭惡到了極點。
但在師父麵前,他還不打算和她翻臉,她現在畢竟是夢族的殿下,就連他師父也對她言聽計從。
本以為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會乖乖當他的傀儡為他做事,沒想到,安逸尊貴的日子過久了,她自己也開始有點小心思起來了。
還想要他師父所有的功力!
他會安排師父給她運功,輸給她一點半點功力,不過是為了騙夜闌風,慕容淺淺這顆心,有夠大的。
慕容淺淺也知道自己惹他不高興了,她把頭顱低垂下去,小心翼翼道:“我……我沒什麼別的意思,隻是……隻是最近總是被人……被人欺負……”
“什麼?”華恬商一聽,頓時惱火:“是誰敢欺負殿下?浩天,為何讓人欺負殿下?瀾風呢?她為何不好好守在殿下身邊?”
“夜將軍一直在為屯兵的事情操勞,哪裏有時間管我?”不等東陵浩天開口說話,慕容淺淺便又道:“她總是不在我身邊,多數時候,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我功力又太淺,碰到對我不敬的人,若是讓他們不高興,隨時都會被欺負。”
無視東陵浩天越來越憤怒的目光,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願意走到華恬商跟前,執著自己的鼻子道:“華將軍,你瞧瞧,我這鼻子就是被人弄傷的。”
華恬商盯著她的鼻子,鼻尖上果然有一處擦傷的地方,洞裏太過昏暗,雖然有火光,但因為她長年在昏暗的地方待著,眼力已經不怎麼好了,再加上她剛才進來之後便立即要求她給她運功,她也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
殿下受了傷,竟是被人弄傷的,她還以為有夜闌風和浩天在她身邊,她的日子一定可以過得很好,卻不想她竟在外頭受盡折磨!
“浩天,這是怎麼回事?”她怒問。
東陵浩天臉色一沉,卻又不敢在她麵前亂說話,隻得溫言道:“徒兒這些日子都和夜將軍一起四處征討,並無太多時候待在殿下身邊,也沒注意到殿下在宮裏受人欺負。”
他咽了一口氣,瞥了慕容淺淺一眼,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目光,才又對華恬商溫言道:“師父放心,以後徒兒會多費心思守護好殿下,絕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