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聽了衛依然的話,虞青瀾微微皺起了眉頭。

終身大事被人一錘定音,對方還是個給他烙下過陰影的女人,換了誰都會打心眼兒裏抗拒,他哪裏還有心思去關心淩羽楓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現在隻想離那個女人越遠越好。

可聽到衛依然對淩羽楓的評價,言語之間竟還透著一絲偏袒,虞青瀾被打擊到低穀的理智頓時就回來了稍許。

他想到第一次與淩羽楓見麵的場景。

那時候,他因為好奇虞城裏有關淩羽楓的傳言,於是就代替父皇到淩府去探望重傷的淩羽楓。

猶記得梧桐軒內光芒幽暗,淩羽楓坐在陰影中,長發披散,白衣染血,活生生的像是個女鬼夜叉。

當他踏入屋子裏以後,她冷不防的抬頭對他一笑,臉上的疤痕尤顯的惡心猙獰,直接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從那以後,他隻要一聽到淩羽楓三個字,腦中就會浮現出那張觸目驚心的臉。

可七曜星祭上,站在祭台上的淩羽楓卻和記憶中判若兩人。

她就靜靜的立在父皇身後,一身清雅的氣質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清冷的眼神如同俯視著一場鬧劇。

之前到淩府下聘的時候,她不卑不亢的麵對自己,進退得宜舉止大方,半點都沒有當初對自己花癡傻笑的模樣。

去到芷蘭宮後,他丟下她落荒而逃,她也沒有失態發怒,雖說他並不知道此時在芷蘭宮發生了什麼,但想到淩羽楓淡然的表情,他立刻就覺得她一定能和母妃相處甚歡,不會讓母妃挑出半點錯來。

虞青瀾眼睛一眯,緩緩的坐直了身子。

如果沒有衛依然的提醒,他根本不會注意到淩羽楓先後的變化,或者說,他即便注意到了,也會因為心底對她的抗拒而無視這一切,一門心思的將淩羽楓認定為一個花癡又醜陋的母夜叉。

眼下他理智回籠,那些很明顯的差別就盡數浮上心頭,虞青瀾頓時咬牙道:“所以說,她第一次見到本宮的時候,那花癡的鬼樣子全都是裝出來的,她是故意耍著本宮玩的麼!”

“終於發現了?”衛依然莞爾的勾唇,“小七遠比你想的要聰明。聖上近年來對淩家心升芥蒂,她防備著你也是人之長情。未免宮中有更多的眼睛注意到她,她隻要把自己偽裝成一無是處的模樣來欺騙你了。畢竟,若是你告訴聖上她是個又醜又膚淺的女人,聖上興許就不會太過關注她了。”

“衛公子。”虞青瀾走到衛依然的麵前,眯著眼睛說:“本宮怎麼覺得你十分了解淩羽楓呢?你連她在想些什麼都猜的到,還說和她隻有一麵之緣?你也當本宮是個傻子麼!”

他雙手環胸氣呼呼的瞪著衛依然,“說!你和淩羽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言語之間對她全是偏袒?你衛家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怎麼本宮聽來聽去,都覺得你是在勸本宮接受她,讓本宮認命的娶了那醜八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