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終於回到了這個世界,薑朵自昏過去後就陷入了沉睡。這一覺很沉也很舒服。
直到她一覺醒來才發覺自己的臉上,頭發上,甚至就連耳朵裏都進了不少沙子。
聽到張佼的問話,她沒有回答,隻是大力地搖了搖頭,又捋了捋頭發,自己竟然就在沙地裏睡到了天黑,雖然不能指望張佼,但睡到現在都沒有被沙礫掩埋也真是幸運。
薑朵一邊捋著沾滿了黃沙的頭發,一邊問張佼,“其他人呢?”
聽到薑朵這樣問,張佼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視線向著薑朵身後的某一點,“這個嘛,我要想想該怎麼說……”
他的話欲言又止,完全沒有要說的意思。薑朵懶得理他,起身環顧四周,都沒有看見除了自己和張佼以外的人的蹤跡。
難道這些人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先走了,經曆了這麼多,她沒有和渺渺和閆甲好好道個別,如今也沒有和他們的族人道別。想到這,薑朵有些惆悵。
不過,他們終將不是一路人,這樣分離想想倒也不錯,至少再見二字沒有說出口,也就不會有酸楚的感覺。
想到渺渺那樣愛哭的性子,如果真要道別,大概會哭成個淚人,也是讓人頭疼。這樣想著,薑朵心裏暗暗覺得可笑。
目光所及之處,她猛然看見了前方小沙丘處露出一些黑色的行囊。
她記得那好像是族人們的隨身行裝。如果行裝在此,那他們應該沒有離開。
想到這,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腳踩黃沙,一路跑過沙丘之後。
果然,那些熟悉的帳篷,行囊全都在這裏,他們沒走!
可是營地裏一片安靜,連篝火也不曾升起。
她一個個帳篷看去,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人的確都不見了。如果他們真的走了,又怎麼會連行裝都不整理,就這樣上路了呢?
“別找了,他們都死了。”張佼不知何時跟著薑朵一路過來,此時站在她身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薑朵驀地回頭,詫異地看著張佼,他說什麼?所有人都死了?自己是聽錯了嗎?
明明她記得在暈倒之前,那兩隻巨鼠已經一死一傷,並無反抗之力,又怎麼會醒來之後所有人都死了?
“我不信。”薑朵後退半步,搖頭說道,“倘若他們都死了,那隻可能是你幹的。”
在薑朵的認知裏,隻有這個恐怖的男人有這個能力。當這兩隻巨鼠死亡之後,張佼完全可以殺掉所有族人泄憤。
又或者,這本就是他早已經計劃好的陰謀。將他們帶出來,然後再全都除去。
“我幹的?”張佼似乎聽到了一個可笑的事情,竟然笑了出來。
接著,他又對薑朵說:“他們的屍骨還在,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薑朵跟著張佼繞過了沙丘,一路向前走去。這沙漠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沙丘相連,四處黃沙,很容易辨不清方向,如薑朵這樣初次來到此處的人,更是極容易迷路。
但這樣繞了一圈,薑朵也認出了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正是白天和兩鼠交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