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這一路心中一直隱隱有些不安,在服務區見到那男人的側臉的一瞬間他就認出那是張佼。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但張佼這個男人的恐怖已經深入骨髓,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個人太過危險。
一直都覺得有些丟人的是,在他剛剛出院的那段時間,還會時不時夢見張佼拿著手杖對著自己的膝蓋猛擊過去。
好險,剛剛在服務區,張佼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或者是沒有人發現自己的存在。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如果再遇上張佼他不會去追,反而寧願張佼不會看見自己。
既然這麼怕,為什麼還要追上去?許漠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在那一瞬間他想問張佼一個問題吧,盡管他後來在北山暗道裏找到了薑朵的背包和殘軀,但總是不相信那女孩就這樣死去了。
如果能和張佼麵對麵,他總想問一句,“你究竟是把薑朵怎樣了?”
張佼離開,但許漠這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總覺得張佼這個男人的出現會帶來什麼不好的事情。
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一路上的嘀嘀咕咕。而這一路上都一臉凝重,也讓旁人自動把他和失戀苦悶的形象聯係在了一起。
這些人正打鬧得開心,之前去借宿的那人就慌慌張張地跑來,“找村長,快去找村長!”
果然,許漠看這人的臉色,就知道他一路都在擔心的事情果然是發生了。
“怎麼啦?”有人問道。
“不,不知道。感覺宋大哥和嫂子那出事兒了。”來人帶著哭音說道。
就有人提醒道:“感覺?你怎麼感覺的?村長不就在他們隔壁嘛,你跑回來幹什麼!”
“我……我怕,你們陪我去。”他怯懦地開口說道。
大家都愣住了,都不是第一次出來的人,老宋家發生了什麼,會讓人嚇成這樣?
“老宋家在哪裏?”許漠問道,那人指著前麵,“直走左邊第三戶人家就是!”
不同於寧浦村那種狹窄潮濕的小路,這個平州村道路寬廣而幹燥。
許漠率先上了車,帶著眾人向前奔去。雖然說是第三戶人家,聽著不太遠。但實際上,這個平州村住戶分散,隔很久才會有一處人家。
好在開車不到五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大家紛紛下了車。
還沒進院門,他們就知道剛才那人在怕什麼了。院子裏原本還散養著雞和狗,如今卻全都被吊起來,一個個被開膛破肚掛在門前的大槐樹上。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若說雞是被主人殺來吃的,但這看門狗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殺的。
正是中午,即使已經入了秋,這太陽還是火辣辣地照在人的臉上身上。一般不會有村民會在這時候出門幹活的,再加上村中人少,這一圈都安安靜靜,沒什麼聲音。
隻有槐樹上倒掛的雞犬搖搖晃晃,看著滲人。
“你去叫門了嗎?”之前給許漠餅子的那個孫河開口問道。
那人搖搖頭,“我沒敢過去,就跑過來了。”
“笨,你怎麼不去看看情況再說。”有人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