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容的手輕輕的撥動錦盒上的線絲,終於可以打開錦盒了,蘇景容拿了方帕子放在手邊,輕輕的打開,隻覺得有一股子的塵土味,四姨娘在旁邊用帕子捂著鼻子,終於瞧到裏頭的東西了,隻見的裏頭是卷畫,蘇景容皺了皺眉,將畫卷從錦盒裏取了出來!
隻見的畫卷的背麵已經有些發黃了,似乎是存了很多年,這更讓眾人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畫,能讓二姨娘日日放在床下,存了這麼多年!
管家的麵色卻越來越難看,他心裏總是有不好的預感,這畫不可能憑空出現,怕是這畫一出,自己便在蘇景容跟前,沒了以前的信任,更或者,自己便再不能在相府了!
畫輕輕的打開,除卻那塵土的味道,似乎還有娟娟的清香,似乎是女子常常把玩之物,眾人眼睛都瞧向那幅畫卷,隻見得,青山在雲霧中顯的飄渺,河水在小橋下顯得寂寥,一位白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柄百折扇,眉目見帶著濃濃的愁意,旁邊題有“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好一個相見爭如不見!”蘇景容的手指緊緊的握著畫柄,這人或許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當初管家入府的時候,大抵便是這個情形,他眼微微的眯了眯,上麵雖沒有題名,可偏偏比題了名還要讓人信服,蘇景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管家,似乎是要在他的麵上瞧出什麼來!
“老爺,這不過是一副普通的畫卷!”四姨娘瞧著蘇景容與管家都變了的臉,心中一驚,細瞧之下,她竟然發現出了這畫卷上的人,眉目間似乎與管家有些相似,莫不是?她不敢相信,二姨娘一向眼高於頂,怎會,怎麼會喜歡管家!
“閉嘴!”蘇景容鐵青著臉,這管家是自己最信任之人,他的心裏卻多麼希望這不是事實,自己的妾心中有的一直是別人,讓蘇景容該如何的接受,他寵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原來,心中卻是別人,蘇景容是男人自然是接受不了,心中似乎有兩股子的勢力在搏鬥,一個是告訴他要相信管家,一個便是說殺了他,殺了他!
“請老爺明察!”管家跪在地上,頭微微的低著,那秋月說掉的墜子,自己相信她是故意的,在床下過招,卻沒發現她那般的厲害,怪不得蘇清漪放心讓他與自己一起過來!可是,那副畫明明就像是藏了很久了,絕對不是隻有一兩日那麼簡單,那盒子上的灰塵,那畫卷上泛黃的顏色,而且蘇清漪那時候隻不過是個小姑娘,如何能知曉自己的年輕時候的摸樣,一時間,管家竟然懷疑,這畫本就是二姨娘藏起來的,或許是被蘇清漪不小心瞧到的!
“我記得你尚未娶妻吧!”蘇景容歎了口氣,管家想到的,蘇景容自然也會想到,這東西可不是蘇清漪隻一日功夫便能安排好的,而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還是另又緣由,似乎已經不是眾人所關心的了!
“老爺!”管家似乎帶著些許的不敢相信,抬頭瞧著蘇景容,蘇景容這麼問,似乎是已經相信了這上麵的東西!
“老太太猝死,三日後下葬,你便自行離開,念在這麼多年的主仆份上,我會厚葬你!”蘇景容閉了閉眼,將那畫卷掉在了地上,或許是一切塵埃落定,縱然此事有諸多疑點,可是蘇景容必然不會讓人再出查清楚,這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妾有出牆的心思,若不是真的便也罷了,若是事實,蘇景容又如何在眾人的眼裏抬起頭來!
“老爺,這定然是有人陷害啊!”四姨娘一聽著蘇景容說完,心裏便有些著急了,這僅憑一副畫卷如何能判定管家的罪呢,更何況管家跟了蘇景容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心裏從沒覺得管家會這麼快離開她!
“誰給你的膽子!”蘇景容的臉色鐵青,揚手便打了四姨娘一巴掌,心中的憤怒似乎衝破他的理智,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莫過於,搶了他的女人,而四姨娘這個時候開口,卻隻會讓蘇景容更加的憤怒,這死去的念想著管家,活著的也為他求情,更是堅定了他心中的殺意!
管家的眼狠狠的瞪著四姨娘,隻消一眼,卻比挨了蘇景容一巴掌,還讓四姨娘痛心,她從管家眼裏,看見了憤怒,看見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