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關於麻醉的同意協議書遞在了方澤文麵前,他細細地閱讀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麻醉醫生催促了句:“方先生,你可以簽了嗎?方太太已經等不及了。”
方澤文把眼一閉便大筆一揮在同意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從來沒有簽一份文件比這份麻醉協議來得緊張。
換上了病服的李晴天躺在病床上,方澤文陪著她隻能走到冰冷的手術門口前。遠遠地望著李晴天被推進去,方澤文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裏默默地念著希望李晴天可以平安無事。
手術室裏隻有十八度的溫度,李晴天頓時覺得很冰冷心裏也感到很害怕。這時一名戴著白色口罩的男醫生走到李晴天的麵前說:“等一下你側過身,弓起身體千萬不要動,我們需要替你打麻醉針。”
“哦。”李晴天緊張又結巴回了句。然後她抬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方澤文不在自己身邊現在也就隻有自己挺起胸膛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她聽從醫生的話側過身躺在病床上,微微地弓起身體,一名護士輕輕地摁著李晴天以防她等一下不小心亂動。李晴天感覺兩根細小的針紮進自己的腰肌處。
“好了,慢慢地平躺過來。”
李晴天聽話地又接著躺了回來,麻藥很快就起了反應,李晴天覺得自己的腰部以下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慢慢地被推進再往裏一間的手術室,一張綠色的布膜架起在她的麵前,一位位穿著藍色手術服和戴著口罩的醫生互相點了一下頭,剖腹產手術正式開始了。
李晴天望著頭頂上的無影燈,雖然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但是醫生剖開自己肚皮的感覺還是很真實地存在。一個混身戴著血跡的肉球被高高舉起,李晴天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知道是孩子。
一名護士抱著孩子去了另外的一間房,其他醫生繼續在為傷口做縫合手術,一切都那麼的安靜有秩序。
這時李晴天聽到一聲孩子響亮的哭聲,她知道孩子真的出生了。一名護士抱著剛洗完澡的嬰兒抱在李晴天的麵前問:“晴天,你看一下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
“嗯,他就是你的兒子了。”護士笑著對李晴天說。
曆時一個小時的手術結束,方澤文看到紅色的手術燈滅了,他馬上地走到門前等候。
李晴天摟著孩子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方澤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下,他擦了一下眼角激動的眼淚。
方澤文跟隨著李晴天一直來到了病房,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老婆,謝謝你。”
李晴天舉起插著管子的手替他擦了一下眼淚說:“那麼大個人還哭,醜不醜啊?”
方澤文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說:“你都不知道我剛才站在手術室的門外到底有多害怕,多擔心。但是看到你和孩子都平安出來,我就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
方澤文已經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李晴天笑了笑對他說:“別哭了,孩子都笑你了。趕緊地從行李袋裏拿些奶粉去泡奶給孩子吃,他可能也餓了。”
“是,我馬上就去,老婆。”方澤文收起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他立馬從椅子上起來便去充當做一個超級爸爸的角色。
方澤文拿起了一罐小小的奶粉,他仔細地閱讀了一下衝調的分量,然後拿出奶瓶按照說明一絲不差地把奶粉倒進瓶子裏。最後他找來了一杯熱水對著風扇吹著,這是孩子突然哇哇地大哭了起來。剛昨晚手術的李晴天不便於翻身,方澤文立馬放下了熱水便跑去抱起了兒子。
隻見他雙臂輕輕地抱著兒子的背脊,一邊笑著對兒子說:“孩子,別哭了,很快就有奶奶吃了,別哭了……爸爸親一下不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