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華當然反應過來了,她絕不可能說自己跟那場大火有關,隻是狠狠衝著他淩壓,“我難道還要向你交代嗎?”
說罷,她索性就衝著琴姨揮了揮手杖,道:“去,明天就去告訴那些亂七八糟的殺手還是什麼,我就要布桐的命了,我看他是不是也要把我給弄死?”
然後狠狠看著南聿庭。
琴姨皺眉,“老夫人,消消氣,都是一家人,別說這樣的氣話,二少爺一向孝順,怎麼也不至於因為一個野女人要了您的命呀!”
說著,琴姨對著南聿庭使眼色,讓他好歹服個軟,認個錯。
但是又想起來南聿庭看不到,隻得開口喊了他:“二少爺?”
南聿庭知道管家的意思。
他也不想老太太這麼生氣,更沒想讓這件事鬧得家裏雞飛狗跳,不過是想送個禮物,陪一下,安撫布桐可能作亂的心思。
誰知道一回頭家裏亂成這樣?
他也努力壓下情緒,聲音盡可能和緩,“奶奶,我可以給您保證,我對她沒有愛情,但也沒法跟她斷了關係,至少現在不能。”
“我今晚的確是跟她在一起,但這隻屬於公事必要,跟其他沒有關係。”
哼,老太太冷哼,話說得好聽誰不會?
“沒法跟她斷了關係?知恩哪一顆心裏少了你?你要出去在那樣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身上找滿足感?”還公事必要?
老太太用“心術不正”來形容布桐,這在之前是沒有過的。
所以,南聿庭看著她,總覺得老太太今晚氣得跟之前不太一樣,“您和布桐,之前有過什麼?”
林淑華冷笑,“我跟她有過什麼?還用有交集,她這次矽穀做的事難道我一點不知道?不是心術不正是什麼?”
夜色越來越深。
本來,隻要南聿庭做個保證,說以後會跟布桐保持距離,簡單認個錯就好了,可他偏偏不。
說的很明白,就是不可能完全斷了關係。
南聿庭這麼做,就是為了下一次再撞見,又要起大風大浪,還不如一次說個明白,總歸一兩年內是斷不了的。
因此,氣得老太太是毫無睡意。
客廳裏的氣氛那叫一個壓抑,知恩一直坐在那兒,她聽著南聿庭的每一句話,看著他淡漠又堅定的表示無法割舍布桐,心裏像被鑽了一個洞那麼刺痛。
好久,她才默默起身,“奶奶,不早了,您去睡吧,身體要緊,有些事改變不了,你我都知道的。”
她卻這麼寬心?林淑華不得不看了她,小小年紀,真真是一臉的哀默心死,看著就讓人心疼。
罷了,她還能怎麼辦?
就一句話,“南聿庭你給我聽好了,無論你跟別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我不準你虧待了知恩,至於孩子,如果你沒辦法讓她懷上,我就讓她嫁給別人。”
頓了兩秒,林淑華麵色冷肅,鄭重而威嚴的手掌一杵,強調,“是以我南家女兒的身份出嫁!”
說罷,老太太終於轉身,讓琴姨扶著上樓休息。
知恩對於老太太最後一個決定還愣得沒有回過神。
南聿庭臉上很沉,邁著步子走到了她麵前,終於清晰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看著她臉頰微微的酡紅,胸口的壓抑更甚。
知恩回神,看到他靠過來,第一反應是往旁邊退開,不和他站得太近,那模樣,就好像排斥和嫌棄他。
男人眉峰皺了起來,冷笑,“有了新歡,口口聲聲說愛得死去活來的丈夫都不願親近了,是麼?”
知恩抬頭看著他,“南聿庭,鬧到這麼大,你態度依舊如此,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彼此彼此而已,你能出去找女人,為什麼我不能鬼混?我說了要夫唱婦隨你忘了嗎?”她說著話看似冷清淡然,可手心是緊緊握著的。
南聿庭薄唇一凜,忽然抬手捏了她的下巴,“你真的,看上那個混子?”
他不是一點都不緊張,畢竟那是他的替身,能滿足她視覺上的需求,再所謂日久生情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