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來樓的炭燒鴨確實是名不虛傳,容挽辭原本不算很餓,聞了那香味,肚子硬是咕咕叫了兩聲。
芙蘭雖算是下人,但容挽辭一貫與她頗為親近,便也讓她坐下一同吃些,誰知這丫頭卻是徹底學壞了。
“王爺沒說可以坐我絕不坐。”
容挽辭拿著筷子正要夾一塊棗泥糕,聞言半途收了手,柳眉一豎:“臭丫頭,你還真要改換門庭是吧?”
芙蘭還沒來得及強嘴,卻是蘇執笑了笑先開口駁了容挽辭:“夫人這話不對,你我夫妻一體,哪來的改換門庭一說?”
容挽辭一時被嗆住,芙蘭便趁這個當口道:“我可沒別的意思,這不是得花王爺的銀子嗎,當然得聽王爺吩咐。”
眼睛滴溜一轉,容挽辭笑著朝蘇執求援:“王爺你看,你都說了你的銀子就是我的,芙蘭她記不住,偏要分這麼清楚。”
蘇執讚許地看了看容挽辭,轉而對芙蘭道:“芙蘭,這可就是你不對了。”
“哼,兩口子欺負我一個……”
“你說什麼?”
芙蘭嘀咕的那一句容挽辭隻隱隱聽了個模糊,雙目一瞪繼而追問。
芙蘭忙擺擺頭,乖乖坐在了容挽辭身側:“沒…沒說什麼……”
屋中滿是酒菜香味,容挽辭著實有些餓,也不再計較了,先是夾了一塊棗泥糕到蘇執碗中,隨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蘇執微微一愣,心頭湧起一股暖意。
雖然隻一同生活了幾日,但容挽辭已經細心記下了他愛吃的東西。不管她是為了什麼才記下他的習慣,他心中隻覺得柔情四溢,恨不能現在就抱著她溫存一番。
深吐了口氣,蘇執拋去了腦子裏旖旎畫麵,安靜用膳。
酒足飯飽。
芙蘭癱坐在了椅子上,容挽辭則仍舊端坐著,隻是臉上暈染了幾分紅暈,更顯嬌俏。
蘇執知曉她是飲了酒的緣故,低頭抿嘴而笑,複而抬起頭問:“夫人今日還想逛一逛平德街嗎?”
容挽辭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將暈暈乎乎的腦子理了清楚,點點頭:“要逛的,要買好多好多東西!”
蘇執看著容挽辭的模樣,眸色漸深,喉結動了動,又壓製住那一股衝動,低啞吐出一個‘好’字。
容挽辭聞言‘騰’地站起身來:“走!”
眼見容挽辭身子一晃,蘇執忙飛快起身扶住了她:“慢些。”
容挽辭偏頭看了蘇執一眼,又眨了眨眼,隨即一個甩手,竟將蘇執的手掙脫開了。
“芙蘭,還不快扶著本王妃!”
椅子上癱坐的芙蘭早已站了起來,看到自家主子方才的舉動,心中一跳,忙依言扶住了容挽辭,隻是順勢湊近了容挽辭耳邊道:“王妃,你喝醉了……”
容挽辭睨了芙蘭一眼:“笑話!區區幾杯酒,本王妃才不會醉呢!”
眼見容挽辭說話間身子又是一個趔趄,蘇執的手連忙伸將過去虛扶著,柔聲哄道:“好好好,本王的王妃千杯不醉,誰敢說你醉了?”
說著,朝著芙蘭使了個眼色。
芙蘭會意,也連連應和了幾句,容挽辭這才平靜下來,慢慢悠悠地下去,出了襄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