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公子’幾個字,容挽辭眼睛一亮,徑直推了門朝著小院中走去。
甫一推開殿門,院中站著的便是一個身著翠雲暗紋青衣的男子,劍眉星目,眸光熠熠生輝,一見容挽辭,立馬笑開上前:“師姐!”
“師弟!”
容挽辭也是十分驚喜,連忙快步上前,和顧臨晏伸過來的手緊緊相握,眼中一片溫情暖光。
顧臨晏緊緊握著容挽辭的手:“師姐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
容挽辭說完,不等顧臨晏再問,急急說道:“眼下不是欣喜的時候,攝政王府我還沒摸清楚,你不便久留,我隻問你,你和空泉這麼快就來上殷,是不是和薛鳴均的合作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可看到顧臨晏點了點頭,容挽辭的心中還是生起了一股寒意。
“你離開南戎的第三天師父就接到了消息,薛鳴均合作之心不誠,早就想好在你動手後便除掉你,以挑起南戎和上殷戰亂。”
“所以,那日的刺客是薛鳴均派來的……”
容挽辭說著闔上了雙目。
薛鳴均是大峪的丞相,與南戎之間秘密的聯係已經一年有餘。
出發聯姻的前一日,容挽辭接到了師父的命令,南戎將和大峪秘密合作,要她趁著聯姻的機會,借機挑起上殷與他國爭端,削弱上殷的實力。
可不過是她後腳剛走,師父便接到了線報,薛鳴均原本就是意圖將除了大峪之外的所有人都卷進來,別國混戰,大峪借機壯大。
“師父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是大峪皇帝派人傳的消息。”
聞言,容挽辭的神色略有鬆動。
大峪的皇帝名叫寧琰,是個女子。大峪之所以急切地希望攪亂天下,一是因為大峪本身的國力在中原隻能算是不強不弱,前有上殷大熙,後有明祈桑融。上殷一枝獨秀,大熙和明祈早有盟約,如此,大峪和桑融的國祚便岌岌可危。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大峪內部極為不和,女皇帝寧琰和丞相薛鳴均分權,彼此內鬥數年也沒能分出輸贏,國力越發空虛。
在此關頭,如果上殷皇帝發起戰爭,而大熙和明祈作壁上觀,異族三國也不插手,那大峪幾乎可以說是立於必敗之地,唯有將上殷的水攪渾,才能讓他們騰不出手來對付大峪。
可在這樣的關節,薛鳴均竟然背棄約定,意圖用南戎消耗上殷。
“師姐,還好你沒受傷。”
容挽辭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朝顧臨晏溫柔笑了笑,不知怎麼,腦子中閃過的卻是蘇執的臉。
定了定神,容挽辭道:“薛鳴均背棄我們的事還不能完全確定,保不齊是別人的挑唆,這件事我要親自去查。”
顧臨晏神色微變:“這件事是師父確認過的,應當不會有假。寧琰一向看不慣薛鳴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背信棄義,她是誠心想與我們合作,所以才傳了消息,她的意思,是希望南戎幫她對付薛鳴均。”
容挽辭在院中踱了幾步:“南戎的事聽師父的安排,我不插手,但是這邊,薛鳴均如果真的派人對我動手,想必不會隻有這麼一個,總還得有個傳遞消息的人,眼下上殷皇城隻準進不準出,我還有時間逮到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