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挽辭笑容盈盈,芙蘭的臉色卻是一變,登時竟有了幾分惱怒:“王妃你說什麼呢?!”
見芙蘭似乎真的有些生氣,容挽辭忙斂了笑意,連忙解釋:“不過一句玩笑話罷了,芙蘭你別生氣,這當然是要看你的意思,我斷不會自作主張。”
“王妃!”
說著,芙蘭已經‘騰’地站起身來:“我這輩子就算是去做老尼姑,也絕對不會嫁給王爺!王爺他是你的夫君,我指望著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不管是誰都別想來插一腳,我芙蘭更不會!”
容挽辭被芙蘭的話驚住,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喃喃叫了一句:“芙蘭……”
芙蘭氣極地說完,眼中忽然浸潤了霧氣,眸中含淚:“我與你一同長大,情誼更甚親姐妹,我知道你要承擔的東西太多,可是我不懂什麼家國大義,我隻知道我們來了上殷,有攝政王對你很好,我不想你像以前那麼辛苦,處處提防,處處算計,我就希望王爺能夠保護你,而不是你總在保護別人……”
說完這些話,芙拉已經落下淚來。
容挽辭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眸中濕潤,許久,她隻覺得喉中哽咽,說不出話來,便站起身,伸出手去將芙蘭抱在了懷中。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在這異國他鄉,在這謀算爭奪中喘息的片刻,她們有了短暫的安寧和溫暖。
容挽辭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上殷,是新生活的開始嗎?肩上的責任可以放下嗎?蘇執是那個可以共白首的人嗎?
無論在南戎還是上殷,她已經將自己封閉的太久,她已經習慣了像一副鎧甲般抵擋一切的寒冷和陰險,也一並抵擋了那些溫暖與真情。
容挽辭忽然想起了蘇執為她受傷的那天。
就在那一天,她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是迷途的鹿忽然回到了叢林,既陌生,卻又像是歸屬。
在遇到蘇執以前,從來都是她在保護別人,這種保護,已經成為了刻在她骨子裏的習慣,直到蘇執出現,她才忽然發現,原來被保護著是這樣溫暖的感覺。
“王妃…”
容挽辭的身子一顫,這才察覺到懷中的芙蘭正在掙紮,連忙鬆開了手。
芙蘭的眼眶仍舊是有些發紅,但好在已經止住了淚:“王爺滿眼都是你,你可別不識好歹,非把自己的夫君往別處推。”
容挽辭的鼻尖微微發酸,鎮定了片刻才道:“芙蘭,等你有了心上人,我定會不擇手段讓你們恩愛白頭的。”
“噗…”芙蘭破涕為笑,“什麼不擇手段,王妃你會不會說話啊……”
容挽辭見芙蘭笑起來,知道她消了氣,心下也終於安定了,拉住芙蘭的手:“洗把臉吧,一會兒被越休那家夥看見了,該笑話你哭鼻子了。”
“他可看不見,今日一早他便跟著王爺去平德街了。”
容挽辭明眸微動:“去平德街幹什麼?”
“好像是出了人命案,死了兩個大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