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成了這樣子?好端端的,跑來碎玉湖幹什麼?”
馬玲瓏抖了抖身子,裹緊了身上侍女送來的衣衫,心虛地不敢看容挽辭,隻支吾了一句:“飲了些果酒,有些醉…想來醒醒酒……”
“那丫鬟怎麼不跟著?”
嚶嚶哭著的丫鬟連忙俯倒在地,不停地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馬玲瓏生怕自己的丫鬟腦子抽風,一個害怕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便搶話道:“是、是我,是我不讓她跟來的……”
容挽辭眯了眯眼,心知馬玲瓏心中所想,卻沒再追問:“好吧,馬小姐以後還是小心些,這樣危險的地方,莫要再一個人來醒酒了。”
“是…謝王妃關懷……”
說話時,丫鬟和馬玲瓏皆是一直低著頭,好在裕太妃得了消息,派過來的人很快便到了,連忙送了兩人出宮去。
待馬玲瓏走後,芙蘭見侍衛們還站在原地,忙走過去吩咐:“多謝各位幫王妃找簪子,隻是王妃方才告訴我,是她忘了,原是在她袖中放著了,實在是勞各位費心費力了,這點銀子,還請各位笑納。”
說著,芙蘭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幾錠碎銀子,那侍衛卻是退後半步,連連擺手:“不敢不敢,為攝政王妃效力,是我等的榮幸,無功不受祿,屬下不敢收。”
容挽辭見那侍衛確實不敢要,便朝芙蘭點了點頭,芙蘭這才收回了銀子,一幹侍衛也都退下了。
等眾人走後,芙蘭這才湊到了容挽辭身邊,一臉疑惑:“王妃,你明知他們不會收下這銀子的,怎麼還非讓我去給,碰了我一鼻子灰…”
容挽辭看著芙蘭的模樣,臉上笑著,卻是歎了口氣:“哎…雖來上殷不久,可我已經覺察到裕太妃和蘇執的關係並不親近,宮中不敢收受銀兩賄賂,這原就是蘇執定下的規矩,我這樣做,是為了自保罷了。”
“自保?”
“是。那幫侍衛中定會有裕太妃的人,而我明知蘇執的規矩,卻以身試法,這件事定會傳到裕太妃的耳中,她便會以為我與蘇執並不如傳言中那般親近,所以才會連這個都不知曉,如此,她便不會將我視作蘇執的人了。”
“王妃……”
芙蘭喃喃了一句,心中忽然有些酸澀,覺得對自家王爺不太公平,但卻又明白,如今上殷險象環生,實在是不能再樹太妃為敵了。
容挽辭看了芙蘭一眼,已知她心中所想,心中也是不舒服,便又悠長歎了口氣。
過了片刻,兩人便往玉露園去了,隻快到的時候,芙蘭又問:“方才王妃你明明可以直接派人送馬玲瓏回去的,但卻稟告了裕太妃,是不是也是為了自保?”
容挽辭溫和一笑,看向芙蘭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許。
“是啊,我雖有這個權利,卻是不能濫用。宮中到底是裕太妃的地盤,凡事交由她做主是最好不過的,若我仗著有這個權利便發號施令,豈不是在明目張膽地挑釁她在宮中的絕對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