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鄒舒萱冥思苦想,隻那隱約一句王妃,要說皇城裏頭提起‘王妃’二字大家會最先想起誰來,那必定是攝政王妃。
果不其然,隨即那攝政王妃便出現在了殿門口,盡管穿著錦衣華服,她的身形卻是略顯消瘦,偏又堪堪擋住殿外絲縷分明的日光,隻勾勒出那瘦弱的線條。
“王妃不請自來,恐是不妥吧?”鄒舒萱擰起眉頭,看著殿門口那隻看得清輪廓的人影。
殿門口的沈落聞言,先是輕笑了兩聲,隨即她柔聲道:“我今日進宮本是為了與貴妃閑話幾句,哪曉得這麼不巧,貴妃不在曲宜宮,來了這浣花宮。想來貴妃既在浣花宮,我過來也是熱鬧,舒妃應是不會介懷吧?”
不等鄒舒萱發表自己的看法,沈落接著又道:“我本是這樣擅作主張地打算著,誰知方才走到浣花宮不遠的地方,竟是看見一個小侍女鬼鬼祟祟地往宮外的方向去了,我自是立馬覺得不妥,便先將人扣下了。”
鄒舒萱神情一怔,幾乎立馬想到了是自己的心腹芳兒被扣住了。
一瞬間,鄒舒萱連腿都軟了一下。
“舒妃,你還有什麼話說?”萬沛兒忽然問了一句。
惶然了一瞬,鄒舒萱強行按下心中的恐慌:“這、這……王妃在說什麼?”
說話間,沈落此時已經走了進來,她莞爾一笑:“我方才說得不清楚嗎?舒妃你宮中有個宮女鬼鬼祟祟地想往宮外跑呢~”
“鬼鬼祟祟…”鄒舒萱重複了一遍,隨即也是一笑:“就算是王妃所說不假,那敢問貴妃娘娘,這與妾身又有什麼關係呢?”
萬沛兒定定看著鄒舒萱:“有沒有關係,舒妃不是應該心裏清楚嗎?”
魯王一事的確與鄒舒萱脫不開關係,但是芳兒是她的心腹人,鄒舒萱相信芳兒不會說出什麼的。
俗話說捉賊捉贓,即便是芳兒逃走的時候被攝政王妃逮住了,那又能證明什麼?
隻要芳兒能咬緊牙關,那便萬事大吉,而芳兒憑什麼不咬緊牙關呢?說到底芳兒也是參與者,說出來對她自己也是沒好處的。
隻要不被嚴刑拷打,芳兒定不會說什麼,而嚴刑拷打說出來的話,最多會招致皇上的懷疑,卻又怎能真的以此治她的罪呢?
鄒舒萱不斷地說服自己,這會兒心神已經徹底寧靜下來:“貴妃娘娘這話說得好笑,雖是妾身宮裏跑出去的人,但未必妾身心裏就一切都了如指掌吧?”
“舒妃真的不知嗎?”沈落插話道:“方才雖是我隻見到那侍女鬼鬼祟祟,但我的人拿下她之後,她卻是說出了些有意思的事,舒妃想不想一聽?”
不等鄒舒萱說話,萬沛兒忽地挑了一下一邊嘴角:“嗬…王妃不必同舒妃講得這麼仔細。本宮已經給過她機會坦白從寬了,現在本宮已經沒耐心在這裏跟她詭辯!”
說著,萬沛兒故意剜了鄒舒萱一眼:“有些話你不必跟本宮解釋,舒妃你還是想想到了陛下麵前,你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說辭。”
說完,萬沛兒竟是一甩袖子,轉身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