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眉回了自己的院子,晚飯都沒胃口吃,早早地讓下人關了門,太陽一落山就悶進被子裏睡覺。
委屈,委屈!委屈又能怎麼樣,她還能找誰理論?
迷迷糊糊地睡到後半夜,月眉突然覺得一陣冷風灌進脖子裏,她朦朦朧朧睜開雙眼,怎麼這麼冷,門沒關嗎?
叫了一聲下人,外麵並沒有人回應,月眉逐漸清醒了過來,她往門口看去,那裏漆黑一片,大門並沒有被打開。
那這股冷風是哪兒來的?
如今正是初冬,外麵氣溫驟降,月眉打了個哆嗦,想起身看看是哪裏來的風,可是她就像是被粘在了床上,壓根沒有力氣起來。
意識清醒,身體卻沉重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她想再次開口喊人,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嘴。
鬼壓床?月眉腦海裏閃現過這三個字,她拚命掙紮想坐起來,可是根本無濟於事,她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月眉突然聽見一陣“嘶嘶——”得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夜裏吐著舌頭,睜著一雙大眼睛注視著它,格外清晰。
月眉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誰來救救我?
很快,她感覺到一股更加濃重的寒意朝自己席卷而來,一股冰涼的觸感鑽進她的被窩,貼合著她的皮膚。
那東西渾身滑膩,比冰塊還要冰,在月眉的身上來回遊走,月眉瞬間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那是什麼!
蛇!
月眉呼吸一滯,險些暈過去,然而這還不算什麼,那蛇在她身上爬過一遍以後,留下一身黏膩的液體,最後爬上她的胸口,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烏黑的蛇頭高昂,盯著月眉的眼睛,黑暗中兩隻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看到了獵物一般那麼興奮。
月眉想叫叫不出聲來,恐懼在身體裏發散到最大,終於她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第二天,月眉就病了,發高燒,說胡話,府醫也檢查不出來什麼病因,隻說是夜裏著了涼,染了風寒。
遠處的那間院子裏,月筱汐聽到消息,揚起了嘴角。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罵我野女人?
“嘎吱嘎吱”的,她身下的秋千擺動得更高了。
僻靜的院落裏,植被茂盛,屋裏燃燒著安神的焚香,老爺子來來回回進出了幾趟,親自用藥水幫蘇淮安擦拭身體。
這段時間一直臥病在床,他瘦了不少,皮膚慘白,臉上沒有任何血色,胸口那個猙獰的傷口留下了可怖疤痕,現在還能看到上麵猩紅色的心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嘛不斷起伏的胸脯,證明他還活著。
老爺子歎了口氣,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不醒呢?
心裏正想著,身後床上的人突然一聲悶哼,蘇秉正猛的轉身:“淮安?!”
蘇淮安沒有睜開眼睛,他隻是眉頭緊皺,但這是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發出動靜。
老爺子欣喜若狂,太好了,這樣至少證明他有蘇醒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