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鄴駐軍駐紮在建鄴城外,帝國駐軍平常裏是為了避免擾民。
當然最重要的是帝國駐軍人數龐大,在城內不但擾民而且違反禁令。
帝國鐵律,帝國軍隊五百騎以上不得入城,違令將領處以劓刑,帝國軍隊永不錄用。神奇的是,這樣的法律當年是在二皇子的主持下寫進去的。盡管很多將領不明白,但軍人還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宋正則從總督府出來,臉色肅穆,他行色匆匆的帶著幾個帶刀隨從,先去了一趟兵馬司。
兵馬司是不在帝國軍隊編製內的,他們的管轄很寬,類似於衙門中的捕快。平時維護地方治安,追捕犯人,押送犯人一係列。總的來說,它是屬於帝國行政分類之中,也就是說,宋正則享有絕對領導權。
兵馬司的將軍是柳岩,這本來就是個清閑的衙門,平時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象征性的巡邏,但巡邏是捕快們做的,錦衣衛也做,小小的兵馬司怎麼爭?
自從上次差點在總督府釀下大禍以後,就連每次的巡邏都取消了的柳岩,無所事事的坐在衙門內喝茶讀書修身養性。打醬油他是很喜歡的,上次二皇子遇刺,他最多隻是祈禱祈禱罷了,又能如何呢?
門外的鳥鳴此起彼伏,襯托的偌大的衙門更加幽靜。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宋總督到!”
柳岩心知這是外麵的弟兄提醒自己,便跳起來,慌裏慌張的將官服撫平。
起身向著外麵疾步走去,迎接這位跺一跺腳整個建鄴道境內要抖三抖的總督大人。
尚未踏出門外,宋正則已經走了進來,柳岩立即躬身行禮:“拜見總督大人,不知宋大人此行有何吩咐?”
宋正則抬腳踏進兵馬司的中堂主位,左右打量了一會,說道:“柳將軍的意思是本督沒有吩咐,便不能來這兵馬司一觀咯?”
柳岩的背後冷汗涔涔,額頭上更是豆子大的汗珠,心下不由的尋思,你一道總督,來我一個小小的帝國五品官員這裏就是為了找茬?
“這個……這個大人當然可以來,我兵馬司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宋正則哈哈一笑,也不言語,看著桌子上的茶杯,揭開蓋子看了看,驚奇道:“呦,好茶啊。”
柳岩聽得此言,正要拱手說著什麼,宋正則卻擺了擺手,突然又問道:“你覺得二皇子怎麼樣?”
柳岩回答道:“屬下,屬下不敢妄議殿下。”
宋正則說道:“也罷,具體的說,你覺得他這次抓捕所有四品以上文官,監禁書生做的對嗎?”
柳岩有種不詳的預感,不知道如何言語,隻是頭上的汗水連珠似的掉下來,試探的說道:“二皇子這麼做想必是有他的道理的,那些書生想必也隻是關一段時間,便要放了。”
宋正則搖了搖頭,道:“你還是不了解他,我跟了他很多年我也不敢說自己了解他。但有一點,他要離開,必要殺人。他從來信奉劍出鞘,必染血。你知道麼?”
低著頭的柳岩,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他不知道宋正則要幹什麼,但隻要是對二皇子有一點害處,他柳岩願意以命相換。
刹那間,柳岩暴起,便掌中白光凝聚,撲向宋正則,便要將他斃於掌下。
宋正則沒有絲毫驚奇,閃身避過,看起來武功不高,和柳岩不相上下。柳岩一擊不成,正待再欺身而上的時候,餘光中一道白色的刀光從旁邊斬下來,柳岩大驚,用盡全力扭過。但還是從胸膛一直劈到腹部。鮮血汩汩流出,五髒六腑流了一地。
柳岩的眼睛漸漸模糊,他用力的偏過頭看著一直跟著宋正則那位不起眼的隨從。
居然是指玄境強者?
宋正則淡漠的看著漸漸死去的柳岩,轉身看著那帶他進來的門吏,問道:“此人可有黨羽?”
嚇得癱軟在地,小便失禁,當年被柳岩救下的孤兒渾渾噩噩,滿臉呆滯。
宋正則看了看那被嚇傻的門吏,冷哼一聲,也不願浪費時間。帶著兩個隨從向外走去,邊走邊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查,殺掉所有他的死忠,將城衛軍五千人盡量控製在我們的手中。”
兩個隨從領命而去,宋正則站在兵馬司的門口,抬頭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身後的兵馬司。不發一言,翻身上馬,向著總督府疾馳。
那裏還有他要解決的一個人,一劍西來張棲梧。
隨著宋正則的離開,總督府發出一個極大的消息:兵馬司將領柳岩通敵賣國,逮捕時反抗被誅殺。一應黨羽,皆拒不受捕。被總督府誅殺,兵馬司由宋總督暫時執掌。
……
宋正則從總督府中出來,頗有些如釋重負。
他已經用不知名的方法搞定了那位天下第一的張棲梧,這個人給他的威脅太大。
總督府內,東皇太一早已經帶著冷月心回京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