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這樣跟她頂嘴。
她沉默了片刻,生氣的站了起來,“薑妃,你是我生下來的,你就該聽我的,你活的不好,是你活該。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倒是沒良心的。讓你趕緊嫁人怎麼了,還讓你在家裏吃我們的啊!”
我媽中氣十足的喊了起來,“你呢,這麼大了,別的人家的孩子,早都有孩子,準備二胎了。你自己沒本事,拴不住男人,被騙。活該你現在這樣子。”
我眼睛立刻紅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媽,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是你女兒。不是一個物品,讓你拿來跟人家比的。”
“怎麼不能比了。人家能哄著女婿給自己買車買房,你呢。離婚了,我們不也幫著你對付你婆婆了。讓你趕緊結婚怎麼了,你這二婚的,本來就不好找對象,你自己清高的,眼睛長頭頂,也不看看,現在你自己的行情。”
我媽說話,越說越狠。
我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又是這樣子,家裏的日子似乎就沒有平靜的時候。
每一次,我感覺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家裏安生一點的時候,他們總會找事,用各種事情來指責我,每次發生不好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他們跟我說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隻想到,我所作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都不值得一提,我不過是要努力彌補那些不好事,那些在父母眼中不滿意的事情。
現在,我的離婚曆史,在他們眼睛更是一種瑕疵品,讓他們抬不起頭,他們的女兒是一個又缺陷的女兒,他們就想到了,為了我好,讓我迅速的結婚,不管是不是司稜,都要讓我認清自己是一個殘次品,並且,不結婚的女人就是有問題的。
我眼淚流了下倆,看著刀子嘴的媽媽和維護她的爸爸。
看著我流下的眼淚,我媽朝我凶起來,“哭什麼哭。我看那什麼司稜也是你找來的騙子。什麼總裁,像那種有錢的男人能看上你。”她指責過來。
終於,我爸見我媽越說越過,我的眼淚越流越多,他拉住我媽,退出了我的房子。
……
我看著手機裏司稜的照片,他抱著薩摩耶笑著的樣子,想起來那個時候我正鬧脾氣,不想要吃飯,他感歎著老婆比狗麻煩多了。
等到我一覺醒來,我媽就把我攆出了家。
“你既然說他不是騙子,你不是他生活助理嗎?!去找他,你要是有本事結婚了,我也不說你。”她一把推我出了家門。
我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身離開。
到了辦公室,胡姐看著我一個人走了進來,她擋在我的麵前,“總裁不在,他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他的辦公室。”
我抬頭看了看胡秘書,挑剔厭惡的眼光看著我,防備著我,生怕搶了她的寶貝。
“我知道,我要拿我的東西出來,去翻譯部。”之前就跟司稜說好了,有關東歐的材料,我來看一遍。
等我拿著東西到了翻譯部,不知道胡姐是不是打過招呼了,所有的人都當做沒看見我。
我找到了劉刹,要到了東歐的那部分資料。
“這個東西,你能接手就太好了。”劉刹把文件放到了我的手上,他鬆了一口氣。
同情的說道,“這個資料是對方臨時加上來的,而且還是希臘語,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突然變動。我正愁著沒有人能接手這個活呢,你要是能接到,就太好了。”
大概是因為我倆之前在那次國際會議上有過碰麵,他對我映像還不錯,他好心的提醒了我,“薑妃,你也別勉強你自己。說實話,這就是一個會議的翻譯資料,跟其他的項目不一樣,沒有提成的。所以,要是太累的話,你就……”
他憋了一口氣,“反正,你就估摸著翻譯吧,別把自己累死了。”
我笑了笑,接過資料沒有說話。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項目。那次的會議,惟一有問題的就在這裏了。我要知道對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在劉刹給我騰空的辦公桌上,我埋首在那一堆資料裏。
不知不覺,天空都已經黑了下來。
所有的同事全部都離開了,我辦公桌上的資料依舊沒有降低高度。
他們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看著我艱難的看著桌上的希臘文資料,同情的、幸災樂禍的,什麼樣的目光都有。
但,沒有一個人停留下來,說幫忙的。
劉刹好心的給我送了一份晚餐,也走了。
我翻看著裏麵的資料,大部分的文件都中規中矩,跟旁邊英文版的文件一模一樣。
我知道很多同事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文件和資料,不過對方多給了一份希臘語版本的,我為什麼還要費事的再看一遍,做這種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