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卻因為李風鸞一句話,隻輕聲一哼,收起了腰間的寶劍,闊步離開。

影衛紛紛遠走,留下飛鷹一人站在這裏愣神,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王爺,吃了藥丸就睡吧,相信明天早上李雲那邊就有了消息了,早上我們再去大殿見皇帝。”李風鸞脫了鞋子,扶著床幃要上去。

嗚翰樂豁然起身,一把將她抱住,轉了個身將她放到了懷中,側臥在她身邊說,“我知道,你先睡。”

李風鸞也的確是累了,懷孕之後總是覺得睡不夠,這幾日睡眠不好,她也困倦的厲害,躺在他懷中沒多久,睡了個沉。

可是在她身側的嗚翰樂卻徹夜無眠。

腦海中回想著從前的事情,那些過往,就好像埋葬在心中的種子,慢慢萌芽,終究是作勢不住,起身出來了。

飛鷹還在,站在遠處的角落裏,低頭琢磨著什麼。

遠遠的看到嗚翰樂出來,快步上前,雙膝跪在,拱手道,“王爺,屬下知錯,屬下甘願受死。”

“你已經是自由之身,生與死由不得我來決定,你可以走,可以留,王妃不是已經對你說過了?”嗚翰樂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波瀾,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發怒。

飛鷹重重點頭,低聲說,“王爺,屬下,屬下決定留下來,隻是屬下心中有愧,屬下想將功補過。”

“如何將功補過,你,現在叫什麼?”

“回王妃,王妃娘娘賜名周擴。”

“周擴,嗬嗬,好名字。說吧,如何將功補過?”

“屬下會說出所有影衛的名字,還有周搖是如何與我們聯絡。”

“”嗚翰樂卻不是很在意,他有這個自信會查出來,並且保證絕對不會手軟這群叛徒,可是李風鸞有言在先,叫他做事謹慎不可輕舉妄動,如今有一個捷徑知道了也不錯。

“你要想好,可以不說,當做沒發生,當然,你如果想留下,跟在風鸞身邊吧。”說到底,嗚翰樂是容不得叛徒的,但是他也相信,此人是承認悔改,不會傷了李風鸞,是因為李風鸞他才活下來,以後他會對李風鸞無比的忠誠,但是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如何揪出所有的人。

“王爺,既然如此,屬下可否隻將這些事情對王妃娘娘一個人講,屬下甘願做王妃娘娘身邊的影衛。”

“隨你。”嗚翰樂輕輕一歎,望著白亮的天色,不禁回想起了當年上千人在漠北嚴寒之地的星空之下一同看月亮的情景,感歎的低聲說,“那個時候你們都還是小孩子,哭聲很大,嚷著很冷要回家,可你們的家在哪裏,本王的家也不曾想過要去,若非嗬”話突然斷了,好似從未說過一般。

待眼前的飛鷹抬頭,嗚翰樂已經轉身回了房間,似乎剛才麵前不曾站著人。

他眉頭緊鎖,也吐了口氣,遠處走上來的趙鐸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肩頭,語氣不是很好,“我時刻盯著你,出了事第一個去為你是問。”

“趙頭領,我不會再做錯事了,是我一時糊塗,周大人,他,他實在太會收買人心,我當時糊塗了。”

當時周搖說了什麼他沒有說,但也不難想象,所有人都在漠北,嗚翰樂失蹤,李風鸞身體不適也是一個將死之人,隻要周搖瞧瞧的透漏給他們說以後沒了主人都要被皇帝賜死,他再給一些好處,說一些貼心的話,很多人都會動搖。

為了利益,很多人是不會講良心,更看不清楚未來的。

周擴又一聲長歎,悔不當初,氣氛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瞧著天上的天色,委身躍上高樹,再無聲息。

翌日。

日光灼灼,照在身上無比的暖,李風鸞有些懶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坐在身邊臉色已經好起來的嗚翰樂,笑了,“王爺,我夢到你給孩子取名字竟然取的忘記了吃飯睡覺。”

嗚翰樂嗬嗬一笑,伸著手將她攬在懷中,“那我可有想到好名字啊?”

李風鸞搖頭,伏在他懷中又一個哈欠,“王爺說還不如不起了,叫孩子長大了自己起,突然就長大了,氣的與你打了起來。”

嗚翰樂爽朗一笑,臉上滿是笑容,“傻瓜,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起來吧,我做了稀粥給你,味道肯定不錯。”

李風鸞驚訝的眼前一亮,“你會做稀粥了?”

“恩胡亂做的,有周擴在旁邊幫襯著,啊,他以後留在你身邊,元朗不在,你身邊總要有個人才行。”

李風鸞點點頭,看了一下窗外的身影,笑了,點頭說,“成,我收了。啊,李雲那邊有消息了嗎?”

“在路上了,問題有些嚴重,吃了再跟你說。”

李風鸞心頭一緊,知道嗚翰樂沒說是不想叫自己著急,可怎麼能不急,很沒形象的吃了飯抓著他的手著急的問,“說,到底怎麼了?”

“一萬人,全部損失,邊步天趕過去的時候已經遲了,不過無妨,新兵還未訓練,隻是損失一些銀子。”

嗚翰樂說的倒是輕鬆,一萬人都損失了,是死了還是被周搖帶走了?她怎麼覺得事情很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