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溧陽,一時間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
將她一個人仍在這兒度雷劫的是她,在即將身死時,救下她的也是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清何厲聲質問這,可奈何她太過虛弱,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哀求。
溧陽蹲下身,目光從清何的臉上一掠而過,而後她抬手鉗住她的下顎,沉聲道:“我告訴過你的,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現在,要開始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她手中長劍出挑,擊在了清何的背脊之上,壓的她隻能趴伏在地上。
溧陽看著滿眼恨意的清何,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一襲紅衣的自己。
而後,毫不猶豫間,長劍挽了個劍花,直戳進清何的背脊,將金燦燦的龍筋挑出。
清何的哀嚎響徹耳畔,溧陽卻好似未曾察覺,隻是看著散在天空的金光,眸色沉寂。
“……你……你怎麼敢?!”清何痛呼這,斷斷續續的質問這。
可溧陽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
她隻是沉默的拎著劍,劍尖滑在地上,發出聲聲的刺耳硝響。
清何看著閃著寒光的劍,下意識吞咽這口水想要往後躲避。
可身上的痛楚阻礙了她的步伐,下一瞬,她隻覺得自己被靈力泡在了空中,而後整個人被包裹其中,那些靈力化作一片片刀雨,剮蹭這她的皮膚,帶來一道道血痕。
而隨著那些血滴落在地的,還有閃著赤紅光澤的龍鱗!
“啊——!”清何忍不住高聲哀嚎著。
可即使如此,她也阻擋不了一切的發生。
她被迫化為龍身,跌落在地,本就是赤紅的身子,一時間竟是瞧不出哪兒是鮮血,那是本身。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溧陽根本沒有在意那些地上的龍鱗,隻是一步一步走向清何,而後抬腳,將她踢翻,腹部朝上。
看這她腹部處的閃著金光的逆鱗,不知為何,溧陽突然有些想笑。
物是人非,當初紫燁為了清何來取她的逆鱗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這些事會發生在清何身上?!
終究是咎由自取又怪的了誰呢!?
想著,溧陽握著長劍的手一劃,那片閃著金光的龍鱗自清何的腹部滑落,刹那間,便失去了光澤。
而失去了修為的清何,也在刹那間,退化成了原本蛟的原身,醜陋的緊!
溧陽看著她,眼中閃過抹什麼。
而後,她手中的長劍化為一杆長槍,穿透了清何的心脈,將其釘在地上。
紫燁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最後一幕!
他疾馳的步子驟然停下,怔愣的看著生息散盡的清何,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溧陽收回長劍,轉過頭剛好對上紫燁複雜的雙眼,她瞧著餓,然後收回了視線,漠然的穿過他,想要離開輪回台。
“為什麼?”紫燁的聲音嘶啞,聽的人心頭一顫。
溧陽腳步微頓,看著紫燁道:“不為什麼。”
“清何究竟何處得罪了你,要你這般折磨她?!”
“我喜歡。”
“溧陽,你不該是這樣的……”
紫燁的話中充斥著無盡的失望,溧陽卻聽的有些可笑。
“那依著仙君的意思,我該是什麼樣的?像是個傻子一般追在你身後,看著你同清何相親相愛,然後將我所做的事,盡數加諸在我身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紫燁皺眉說道。
“那仙君是何意?”溧陽譏諷的看著他,寒聲道,“可是仙君是何意同我都沒有關係,清何已死,仙君是想要去天帝天後麵前告狀,亦或其他,溧陽在龍族恭候大駕。”
“溧陽,我們真的回不去了麼?!”
溧陽聞言愣了下,看著紫燁的目光中滿是譏嘲。
果然啊,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可世上所有的好事,怎麼能讓一個人占盡了呢?
“回哪兒去?如今便挺好了,畢竟我剛剛同你說的,或者說,清何經曆的一切,便是我的過去!仙君,我溧陽成了今日這般模樣,還是拜你所賜!”
紫燁聞言心中大驚,他看著溧陽,腦子中原本的一團亂麻,因為她的話盡數穿成了線。
怪不得她會在大婚之日悔婚。
怪不得她會說她不愛他了。
怪不得她同清何之間明明不識,卻有如此深的記恨!
……
原來這一切,是因為她溧陽,早已經曆了一遍這一切,而她被他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