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就微妙了起來,王總哪裏能讓顧衡幫他擦,連連擺手拒絕,慌慌忙忙的抽了紙自己擦幹淨了,甚至稍微的遠離了一些沈清舟,因為顧衡這一舉動似乎在標誌著沈清舟是他的人,喝酒可以,多的不行。

但這樣的舉動難免讓人有些尷尬,一群人忽的就都不做聲了。

沈清舟見此給自己倒滿了酒,站起來帶著歉意的舉起杯子笑道:“哎呀哎呀都怪我,都怪我,笨手笨腳的添麻煩了,還得讓顧總來幫我解圍,這我沒點兒表示可不行,先自罰三杯!”

說完舉起酒杯咕咚咕咚的喝完了,後麵的兩杯他也沒再倒進杯子裏喝,而是直接開了一瓶酒,對瓶吹了。

喝完後還倒過來讓人看了一圈,表示他是真真切切的喝完了。

“好!”

頓時有人叫起好來,沈清舟笑笑又坐回了王總的身邊,道:“我這主要是給王總添麻煩了,還毀了王總一條褲子,怎麼著我也得敬王總一杯。”

沈清舟剛剛可是直接吹了一瓶,王總怎麼可能讓他再喝,趕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是我沒躲的及……”

那語氣中帶著心疼,沈清舟聽完淺淺一笑,道:“那更要敬王總了,咱們王總就是這麼寬宏大量。”

說完又是一飲而盡,喝完還不忘對著王總舔了舔唇角露出來的酒,看的王總的眼神立刻就直了。

顧衡見狀抿了抿唇,忽的起身出了門。

他這樣不聲不響出門的舉動是不禮貌的,好在沈清舟早早的就察覺到了,說著話哄著一桌人,轉移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沒有看到顧衡生氣出門的舉動。

隻是沒一會兒,沈清舟就收到了顧衡發過來的消息,他衝著王總微微一笑道:“王總,我去趟廁所。”

到了廁所內,沈清舟並沒有看見顧衡的身影,他剛打開手機想問一問顧衡去哪兒了,卻忽的被人扯進了廁所的隔間內。

扯他的人,正是顧衡。

廁所的隔間本來就不大,兩個大男人站在裏麵更是顯得空間逼仄了起來。

顧衡將沈清舟按在牆上,沈清舟卻順勢坐到了馬桶上,仰著頭望著顧衡,這是一個讓人看起來極其服從的角度,顧衡的氣瞬間就消了大半。

“你……”

“怎麼生氣了?”沈清舟臉上又掛上了淺淺的,不會惹顧衡生氣的笑容。

顧衡抿著唇不說話,他不想承認自己有生氣的情緒,可他也無法說出他並不生氣的謊言,隻能望著沈清舟。

可沈清舟好似有些醉了,比平時大膽了些,也不再考慮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再惹得顧衡不高興,拉著顧衡的領帶就將顧衡拉進了他。

“是不是吃醋了?”沈清舟問道,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可態度卻不像平常,而是高高在上,仿佛顧衡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似的。

這讓顧衡感到熟悉,因為七年前的沈清舟就是這樣的,他沒有出身沒有地位沒有權利但是卻高高在上的讓人著迷。

男人從骨子裏就有一種難以捉摸的征服欲,而沈清舟這樣子的人,是最難征服的人,可偏偏他所做的事情導致每個人都能擁有去征服他的能力,所以那時候凡是知道沈清舟的人都對他趨之若鶩。

顧衡不自覺的就“嗯。”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那存了多年的想要去折磨侮辱沈清舟的誌氣在好似看到了沈清舟七年前的樣子時一下子消磨殆盡了。

沈清舟忽的笑開了,隻是在顧衡看到他的笑容之前,他已經伸出修長的胳膊攬著顧衡的脖子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仿佛在說“小衡乖,小衡乖……”

讓顧衡一下子就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沈清舟,他恨了七年,也念了七年的沈清舟,回來了。

“小衡,你已經長大了……”沈清舟一邊輕輕的撫著顧衡的背一邊說“剛剛王總那件事,我擦就好了,你不用過來的,也沒有必要生氣,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而我也明白你跟我簽包養合同的真正目的,所以你沒必要這樣去顧慮我,我沒什麼,都可以的。”

我沒什麼,都可以的。

多殘忍的話啊,這一句話像是一座高山,把顧衡的心都壓碎了。

沈清舟什麼都可以,可以和顧衡在一起,也可以和別人在一起,可以和顧衡纏綿,自然也可以跟別人,因為他沒什麼,他都可以。

而顧衡卻發現,似乎心碎了,就不會疼了,甚至還能笑出聲來,畢竟在七年前,他的心就已經碎成渣了。

於是他笑著問沈清舟“你覺得我跟你簽合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