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中秋節日子很好,跟國慶撞在了一起,讓大多數人都可以跟家人團聚。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真正的冷起來了,人們紛紛都穿上了厚衣服,顧衡也不例外。
他不像往常總是穿著稍顯正式的西裝,而是穿了一件深色的大風衣,和略顯寬鬆的褲子,頭發也不像平時總是梳起來的樣子,而是放了下來,看起來有些顯小,也有些頹廢,不過他胸前的口袋上夾著一個金色的好似是領帶夾一樣的東西,起到了很好的裝飾作用,讓人眼前一亮。
今天是中秋節,也是國慶假期的第一天,街上的人非常多。
顧衡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他倒是有朋友喊他到家裏玩,但是今天是中秋,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他去了總是不自在,於是便拒絕了。
他家裏當然也有家宴,並且也打電話喊他回去,隻是顧衡寧願去朋友家也不願意回家,回那個虛偽的地方。
所以,在這個明明該團圓的日子,顧衡一個人走在街上。
今天在外麵的人大多數是成雙成對或者三三兩兩,就算有獨自在街上的也是臉上帶著高興的表情提著大兜小兜一看就是匆匆趕回家去。
隻有顧衡一個人,形單影隻,無處可去。
顧衡望了望天,今天的天氣很好,豔陽高照,給深秋帶來了幾分溫暖,隻是這幾分暖意照耀在顧衡身上卻顯得很冷。
或許是太過孤獨,在路過一家圍巾店時,顧衡走了進去。
他挑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很搭他的衣服,而且是羊毛的,戴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結賬時,顧衡忽然問道:“這條圍巾……有白色的嗎?”
“有的,先生。”店員笑著回答,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日子不同,店員笑的很開心,顧衡忽然就想起了沈清舟。
他垂下了眼,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店員道:“幫我再拿一條白色的吧。”
顧衡提著圍巾出了店門,那條深灰色的圍巾他並沒有取下來,而是還圍在脖子上。
深秋雖然已經變得冷了起來,但還沒有冷到需要戴圍巾的地步,所以街上的人對他頻頻側目。
然而卻顧衡沒有任何感覺,他隻覺得他很累,不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才好,好似哪裏都容不下他。
最後,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到了沈清舟的樓下。
沈清舟所住在的地方,好像跟中秋沒什麼關係。
路上拉了道橫幅,上麵寫著國慶快樂,其他的與平時也沒什麼區別了。
小混混與二流子依舊蹲在街邊抽著煙,好似什麼都與他們無關,小姐們也依舊站在門口笑盈盈的衝著街上路過的男人們拋著媚眼,遇到熟客了還要喊一句“中秋快樂!”隻是她們穿的不再是夏天的清涼的衣服了,而是也換上了溫暖的秋裝。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同,又是那麼的不同。
顧衡忽然發現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著,根本不會去等等像他這樣想在原地踏步的人。
原來大家早就已經變了。
顧衡笑了起來,他突然心情變得很好,提著東西像沈清舟家裏走去。
現在已經是下午的飯點兒,窄窄的樓道裏充斥著飯菜香,讓顧衡不由自主的想,沈清舟的家裏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味道。
等到了門口,顧衡卻忽然猶豫了,他不敢敲開這扇門,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沈清舟了,他要跟他說些什麼才好。
可就在他踟躕的時候,沈清舟家的門,突然開了。
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約莫四十歲,正掂著一袋垃圾要扔在門口,看到顧衡站在門口,立刻警惕的問道:“你是誰?站我家門口做什麼?”
顧衡頓時有些怔愣,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樓層,懷疑自己走錯了,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顧叔叔!是顧叔叔!”春草穿著小兔子睡衣,從屋裏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門口。
“小春草,顧叔叔是誰呀?”女人見到春草頓時眉開眼笑,抱起來親了春草一口,哄小孩子似的語氣問道。
“顧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還在我家住過呢!”春草答的很認真“就是顧叔叔有點兒笨,不會給春草擦香香。”
聽到春草說話顧衡也趕緊補了一句“我來找沈清舟,他不在家嗎?”
女人看了顧衡一眼,她的眼神很銳利,像是一下子就把顧衡看透了似的,讓顧衡莫名的緊張。
“進來吧。”
女人抱著春草回了屋裏,把春草放在了沙發上,才過來熟門熟路的給顧衡拿了一雙拖鞋。
沈清舟家裏不大,所以顧衡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沈清舟並不在家。
顧衡頓時變得心事重重起來,他在想這個女人是沈清舟的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沈清舟的家裏,還對家中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