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清舟並不是女人第一個喊過來的男人,在他之前已經來了有十幾個之多的人,來一個女人便拉著一個說是孩子的爸爸大鬧一通,把人鬧的沒辦法隻能付上一筆錢作罷。
就這樣,女人被這裏的醫護人員以及同病房的病人跟病人家屬當成了騙子、瘋子。
家屬還在拉著沈清舟絮絮叨叨的說:“小哥啊,我看你人也挺好的,別被這女人給騙了,她就是要騙錢,已經得逞了無數次了,還有就是……”
說著說著家屬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吞吞吐吐的道:“你應該也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病,那個……你最好也去做個檢查,別沾上了,沾上了這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沈清舟知道家屬是好心,他笑了笑道:“沒關係,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是個打過照麵的朋友,聽說她這樣了來看看她。”
家屬當然不知道沈清舟跟她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不過沈清舟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比女人要可信的多,便點點頭沒有再勸,橫豎都是別人家的事,說多了也不好。
女人還坐在床上嗚嗚咽咽,眼淚不停的掉,嘴裏一口一個“她是你的孩子……”的對著沈清舟念叨,看上去相當可憐,隻是在場的病人及病人家屬早就看慣了他這樣的伎倆,根本不為所動,而沈清舟則是相當於一個被訛的受害者的角色,更是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憐憫之心,他頂多是有點兒唏噓,覺得物是人非,當年好好的姑娘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擱誰身上都會覺得不得勁。
沈清舟歎了口氣衝著女人道:“行了,別哭了,多笑笑吧,開心點兒也對病情有好處,你還有個孩子要養呢,別太早過去了,孩子怎麼辦?”
女人根本不理會他,依然念叨著孩子是沈清舟的,語氣還逐漸憤恨了起來,眼見著又要瘋叫開來。
沈清舟也懶得再理她,轉身就準備走了,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了一下,淡淡的道:“你笑起來很甜,多笑笑吧,別人看起來也會開心的。”
說完沈清舟就走了,根本不理會女人會是個什麼表情,所以他也沒有看到女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臉上的怔愣跟決絕。
回到家後沈清舟又開始了他的鹹魚人生,反正他的錢夠他這陣子花,真讓他去工作他也什麼都不會,學曆還是買的野雞大學的,也就說著好聽,拿出去根本不頂事兒,他就這樣閑著沒事兒談談戀愛,分分手,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等到錢花完的那一天他再去工作就行了。
可這樣的生活還沒過多久,沈清舟就接到了一個讓他改變了後半生的電話。
醫院的那個非說孩子是她的瘋女人死了,不是自然死亡,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自殺的。
自殺的方式也很決絕,她不知道從哪裏偷了一根針管,硬是給自己的血管裏打了一管空氣,醫院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氣兒了。
女人留了封遺書,大概是說孩子是沈清舟的,要他負責,然後留了沈清舟的聯係方式。
醫院知道女人一直鬧騰的事情,所以第一時間也沒有聯係沈清舟,而是聯係的女人的親戚朋友,但女人的親戚朋友好像一個都不願意過來,後來直接聯係不上了,醫院沒有辦法才聯係了沈清舟。
沈清舟原本也不想管這檔子事兒的,那是女人的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實在是太過可憐,沈清舟自己就是一個孤兒,他知道這樣的孩子有多難。
沒辦法,沈清舟歎了口氣硬著頭皮去醫院了,最起碼他可以給孩子找一個好一點的福利院不是。
到了醫院,沈清舟便開始辦手續,本來是要沈清舟去停屍間看女人一眼的,沈清舟根本不想去浪費時間看死人,隨便找了個殯葬公司把事情交給他們了,雖然這事兒好像不歸他管,但是好像除了他也沒人管了。
沈清舟想了想,這就當是給當初女人第一次見到他時露出的那個毫不吝嗇的很甜的笑容的報酬吧。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去看看孩子,沈清舟幾乎是直奔孩子而去。
孩子倒是沒什麼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母親已經跟她天人永隔,看到沈清舟還能咯咯亂笑,伸著胳膊要沈清舟抱她,天真爛漫的不像樣子。
沈清舟看著這小孩兒隻覺得頭疼,隻想著感覺把這孩子帶走然後放福利院裏去,大不了他出錢養上幾年,讓她好過點兒。
而躺在床上的孩子見沈清舟不抱她,嘴一癟竟然哇哇大哭起來,沈清舟立馬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依葫蘆畫瓢在孩子身上亂拍著,試圖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