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跟在姒兒身後進了寢殿,昭陽看了他一眼,略有些瘦,瞧著倒是個老實的。
昭陽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子,方輕聲問道:“先前本宮不在殿中的時候,你們是去監欄院了?”
那小李子似是被嚇著了,連忙跪倒在地,低聲應道:“是,奴才知錯了。”
昭陽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又道:“以前我也未曾聽說你們有這喜好啊?什麼時候染上的?”
那小李子沉默了許久,額上隱隱有些汗珠:“不,不久,三個月前吧。”
“怎麼染上的?”
“是咱們殿中兩個內侍帶咱們去的,一開始贏了些銀子,後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小李子輕聲應道:“隻是也唯有空閑時候能夠去去,平時忙的時候也沒有閑暇。”
“帶你們去的那兩個內侍,可是今天留下來職守的那兩人?”昭陽輕聲問道。
小李子慌忙點了點頭:“是,他們二人剛來咱們殿中不太久,可是知曉的新鮮玩意兒多,很多人都同他們玩得來。他們帶奴才們去玩了幾次之後,便說銀子輸光了,自願留下來幫咱們職守,有著等好事,奴才們自是巴不得的。”
昭陽的眸光愈發冷了幾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本宮今兒個問你的話,莫要同旁人說了。”昭陽說著,便朝著姒兒使了個眼色,姒兒連忙從腰間的錢袋之中取了一個銀裸子,遞給了那小李子。小李子接了過來,方緩緩退了下去。
姒兒將錢袋收了起來,方輕聲詢問著:“公主是懷疑那兩個內侍?”
“不止是那兩個內侍,連帶著先前在寢殿中打掃的兩個宮女,我都覺著極為可疑。你待會兒去查一查,那四人什麼時候到昭陽殿的,此前在哪兒侍候的。”昭陽心中自是有些震動的,此前她從未想過,這昭陽殿中竟也會被安插了人,隻是不知,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不多時,李嬤嬤便同滄藍一同趕了過來,一進屋子便道:“公主這屋中這般冷,怎麼不燒上炭盆子?”
昭陽看了一眼滄藍,滄藍搖了搖頭,昭陽才開了口:“滄藍和姒兒你們去門口守著吧。”
滄藍和姒兒出了寢殿,昭陽方站起身來握住了李嬤嬤的手道:“昭陽冒昧請嬤嬤來,為的便是這炭盆子的事情。”
“炭盆子?”李嬤嬤倒是有些吃驚了,“這炭盆子出了什麼事?”
昭陽便將發生的事情同李嬤嬤說了,李嬤嬤一聽,麵色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快步取了一個炭盆子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又湊在鼻尖嗅了嗅。
這一嗅,卻讓李嬤嬤變了臉色:“此事發生過幾次?”
昭陽搖了搖頭道:“這次是我正好撞見了,才起了疑,之前不知有沒有發生過,不過今年自打開始燒炭盆子以來,我倒是第一次出宮,嬤嬤,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
李嬤嬤伸手用手帕將炭盆子上的那一層炭灰給拂開了,露出了裏麵一層略帶些黑色的有些黏糊糊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