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望向齊美人:“這個時候,你倒是不應當來看我。”
“想來就來了,莫非還要分時候?”齊美人笑著應著,半晌才又道:“說來,看到昭陽公主,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和昭陽公主興許有丁點兒的關係。”
昭陽一愣,看她神色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壞事:“什麼事?”
齊美人笑了笑:“前段時日,陛下偶爾來妾身殿中,後來,聽聞陛下將臣妾的父親調到了渭城來,雖然也隻是一個大理司直,不過好歹,離妾身近了一些。”
“嗯,這倒是一件好事。”昭陽笑著道。
齊美人點頭:“前幾日,我母親亦是得了皇後娘娘恩旨,進宮來探望了妾身,閑話間,說起一件事情,說他們剛入渭城的時候,在渭城大街之上,就瞧見了定北將軍之子同中書令大人的兒子當街打了起來,擋住了我父母的路。”
定北將軍之子,孫永福?
“聽四周圍觀的百姓說,那兩人打架的緣由,竟是為了一個妓子,說定北將軍的兒子十分喜愛望仙樓中的一個妓子,可是最近這段時日,那妓子卻突然對他避而不見,反倒是和中書令大人的兒子玩得火熱。定北將軍的兒子便專程堵在了路上,攔住中書令大人之子的馬車,將他拉下來打了一頓,聽聞打得不輕。”
齊美人柔聲笑著:“我母親瞧著這景象,還以為渭城中盡是紈絝子弟,這些日子都將我長兄關在屋中,不允許他外出呢。”
昭陽亦是笑了起來:“孫永福迷戀望仙樓花魁一事,我亦是有所耳聞,卻不想,竟然這樣荒唐,到了為一個妓子爭風吃醋當街鬥毆的地步。”
淳安沒了,孫永福自是不可能再娶到淳安了。
但是孫永福畢竟是孫尚誌的兒子,孫尚誌是她的仇人,從孫永福身上入手,倒是並無不可。
昭陽笑了起來,中書令的兒子想必也是極其得父母寵愛的,被這樣打一頓,中書令心中怕是極其不高興的,隻是礙於孫尚誌的身份地位,隻能悶頭吞下這苦楚。
不過中書令的夫人怎麼著也不會如中書令這樣大度,兒子,可是她的倚仗。
她倒是應該多去參加一些宴會,若是能夠見到那中書令夫人,自是再好不過的了。
且那孫尚誌既然那般喜歡那月娘,她倒是不介意,多製造一些讓他爭風吃醋的人。
“此事倒是很有意思。”昭陽笑了笑:“多謝齊美人。”
齊美人笑著道:“不過是聽到一些奇聞趣事,同公主分享分享罷了,哪能當公主一句謝?”
說完,就又笑了起來,昭陽見齊美人的眉眼之間都是滿滿的笑意,從心中透出一股喜悅味道來,倒似乎並不隻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緣故。
“看你的模樣,倒像是有了什麼喜事?”昭陽望著齊美人,“有什麼喜事,倒不防說給我這個時運不濟的人聽一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倒是的確還有一件喜事。”齊美人看了昭陽一眼,身子往前傾了傾,眼波之間流轉著一抹喜悅:“我大約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