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前段時日還三番四次的召請劉平安,最近卻突然沒怎麼聯係了,今日放榜,那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倒是有些蹊蹺。”滄藍眉頭輕蹙著,有些擔憂。
昭陽想了想:“他們二人這段時日不要同沐王有絲毫聯係才是最好,不然,這到手的狀元,說不定都得飛了。”
她與蘇遠之成親的第二天進宮覲見之後,蘇遠之提起過,最近沐王在朝堂上拉攏官員的行徑已經引起了父皇的不滿。
這秋試是為朝中選拔招攬人才的機會,父皇定是不希望新科狀元和沐王走得太近。
滄藍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輕聲應了下來,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一事:“沐王最後一次傳召劉平安的時候,曾經說起過,若是劉平安中了武狀元,他定會想方設法給劉平安謀個好職位。聽沐王話中之意,似乎有意禦林軍。”
昭陽一怔,突然想起那日在蘇遠之書房外聽到的話,說沐王去了禦林軍聯防營,莫非為的竟然是此事?
禦林軍護衛皇城安全,對父皇來說,尤為重要。若是沐王有意從禦林軍中動手腳,隻怕就是起了反心了。
禦林軍,前世的時候,劉平安是不是在禦林軍中任職,昭陽已經不記得了。這些細節,自己前世從未曾留意過,如今細想,卻愈發心驚。
“讓他們聽從沐王的安排就是,你與劉平安他們盡量少一些聯係,莫要被發現了。”昭陽輕聲叮囑著。
滄藍頷首應了下來,看了昭陽一眼,才又問道:“聽聞孫尚誌五日之後會帶大軍進城,公主到時候可要去瞧瞧?”
昭陽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譏誚,點了點頭:“去,怎麼不去?”
孫尚誌還未回城,昭陽倒是先瞧見了孟誌遠和劉平安狀元遊街,兩人在禦前被欽點為狀元,騎在高頭大馬上,臉上滿是喜色。
昭陽倒是由衷地為兩人高興,回了府就讓人送了賀禮到滄藍手中,讓滄藍轉交。
十月二十七,是孫尚誌班師回朝的日子。
打了勝仗,自是值得舉國慶賀的事情。隻是昭陽一想起這勝仗背後的陰謀,就覺著心中泛冷。
“飄香樓的雅間位置是極好的,聽聞到時候大軍就要從飄香樓旁邊的街道過,管家給公主定了最好的位置。”姒兒一麵給昭陽梳著妝,一麵輕聲道。
昭陽點頭,卻又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孫尚誌有什麼值得我專程選個最好的位置去看的?”
姒兒被昭陽這麼一噎,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
昭陽見狀笑了起來,用了膳就乘了馬車去飄香樓,大街上人頭攢動,馬車走了一截就被人群堵得走不動了。
昭陽掀起簾子望向窗外,眉頭輕蹙著。
姒兒亦是有些不滿:“又不是陛下出巡,怎麼這麼多人?”
昭陽苦笑了一聲:“這些話莫要被旁人聽見了,孫尚誌如今可是得人心得很。走吧,也許久沒有逛過街了,咱們下馬車,走過去吧。”
“這麼多人,逛什麼街啊?”姒兒有些呆愣,半晌,才忙推開了馬車門扶著昭陽下了馬車。
主道上到處都是人,昭陽也不去和他們擠,穿進了一旁的弄巷之中,繞了一段路,才到了飄香樓。
飄香樓中也都是人,掌櫃立在大堂中間,擦了擦額上的汗,連連道:“不是我不給你們,實在是雅間早已經被定完了。”
“那咱們回去如何和主子們交代啊。”圍著掌櫃的大多是各大府宅的管家,亦是一臉苦色。
昭陽看了姒兒一眼,姒兒連忙拿了令牌擠開了人群,湊到了掌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