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槿就被人參了一本,說他貪汙枉法。朱槿在禦乾殿上大叫冤枉,卻被拿了證據出來,說城中許多百姓都見到朱槿的外室與正妻在城中的古董店門口發生了衝突,外室將一尊剛買的價值五萬兩銀子的紫玉觀音當場摔碎了。
朱槿為正四品官員,一年的俸祿不過七百兩銀子。一個外室,竟能輕輕鬆鬆拿出五萬兩銀子來買一尊並無大用的紫玉觀音,還毫不在意的說摔就摔了,如何能夠不引人懷疑?
朱槿狡辯說是她妻子的嫁妝鋪子拿來做了生意,這些年賺了些銀子。卻又有人辯駁了過去,說他的外室與正室在爭執的時候,也提及了鋪子之事,說他妻子的鋪子虧了不少銀子。
楚帝大怒,當即下令派人去調查此事,調查結果果真如那上奏的官員所言。楚帝便下旨查抄了朱槿的府宅,連同外室在的那院子。倒是搜出了不少東西,光是外室的院子中,就搜出了近三十萬兩銀子。
人證物證俱全,朱槿隻得伏地認罪,被下旨判了死刑。所有來曆不明的財物也全都充入了國庫。
“朱槿……”昭陽收到消息的時候,外麵正在下著雪,昭陽坐在爐子旁看書,聽見姒兒稟報,也隻是淡淡一笑:“這人啊,一旦有了欲念,就有了弱點。隻是可惜了,我的一尊上好的紫玉觀音。”
姒兒笑了起來:“公主的庫房中比這貴重的物件可不少,且那紫玉觀音也沒白摔,不是還得了五萬兩銀子不是?”
“也是,一尊紫玉觀音,五萬兩銀子加一個朱槿,我不虧。”昭陽笑了起來。
這件事情,昭陽倒也花了不少心思。先是派人查到朱槿那嶽母快要過壽了,又查到他嶽母信佛。而後,才命人擺了好幾尊不錯的觀音像擺在了董氏時常逛的店鋪之中,董氏倒是果真看中了其中那一尊紫玉觀音。
昭陽也派人查了董氏的情況,大致知曉了她最近能夠動用的銀兩情況。掌櫃故意將價格開得不低,剛好董氏拿不出那麼多現銀,卻又並非漫天要價。
而後,才讓人將消息透露給了婉兒身旁的丫鬟。
婉兒的馬車一出了那院子,她就讓那古董店的掌櫃派人知會了董氏,就說那尊紫玉觀音的東家急於用錢,假錢可以降一降。還說,已經通知了幾個有意的客人,先到先得。
董氏果真匆匆趕來,卻也恰恰好碰到了婉兒。
昭陽在宮中這麼多年,自是深知,女人之間的鬥爭,素來是最好利用的。
然後,她將朱槿的正室和外室發生爭執的全過程通過胭脂水粉店的小二當笑話說給了同朱槿同在禦史台,卻與朱槿有些不對盤的一個官員的妻子聽,那妻子知曉自家丈夫與朱槿素來不合,自然同丈夫說了。
那官員好不容易抓住了朱槿的把柄,就順勢而為,一本奏折遞到了楚帝麵前。
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不露痕跡。
昭陽勾唇淺笑,果然消息來源多了,手中握著的人多了,辦起事來就容易了許多。以前在宮中,她想要構建自己的人脈,開一些鋪子卻都因手頭不寬裕有些局促。她成親之後,嫁妝豐厚,且蘇遠之也將蘇府的一切交給她打理,她有了資本,倒是可以好生擴張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