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心中詫異,十多年前,那不就是父皇剛除掉李氏一族不久?
“除了女童,還有一些男童,隻是學的又和那些女童不同了,文武皆有。”蘇遠之嘴角帶著淺薄笑意。
昭陽更是忍不住一驚:“那些女童除了柳雅晴,其他的如今都在何處?男童又有何用?”
“那些女童,有些經由沐王之手,轉送給了朝中一些朝臣,有些被送入了青樓之中。而男童,今年春末,那批男童之中學問最好的,被舉薦來參加科舉,還被康婕妤的父親收為了學生。隻是因為你出了手,最後沒能參加成科舉。”
蘇遠之笑著望向昭陽:“我還以為你知曉那李錦才的身份,因而刻意出手阻攔呢?怎麼,莫非你不知曉?”
昭陽自是不知的,那李錦才是因為給康婕妤進獻了那鈴蘭花,險些害得昭陽被柳雅晴算計失了清白,因而昭陽才授意康婕妤對付他的。
那李錦才來自淮南,與柳雅晴是同鄉,又卷入了那鈴蘭花之事,她那時也曾經懷疑過,那李錦才與柳雅晴有關聯,也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太後指使。因為這份懷疑,她才授意人去淮南查探柳雅晴和李錦才的身份背景,隻是卻沒能查出來。
卻不曾想到,竟有這麼一著。
蘇遠之的話愈發讓昭陽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太後所謀頗深,竟然從十多年前就開始著手培養了這麼一批人,若不是蘇遠之,她斷然想不到此處去。
“對了,前幾日我不是提起過,自我們離開渭城之後,沐王大張旗鼓地招納起了門客來嗎?其中前來投靠的,大多是太後此前在淮南培養出來的人。還有一人,是教導那些人的老師,倒是頗有名頭,雅號清安居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雙全。我見過一次,倒是個頗有些本事的老者。”蘇遠之道。
昭陽咬了咬唇,沐王大張旗鼓地招納幕僚,太後就將她辛苦培養了十多年的人送到了沐王身邊。這已經足夠說明太後的野心,如昭陽所料,太後是想要扶持沐王啊……
昭陽心中想著,轉過頭望向蘇遠之:“這些事情,父皇可都知曉?”
蘇遠之淡淡地笑了起來:“陛下自然知道,隻是此前因著李氏一族之事,太後已經同陛下生分了許多。那些人隻要尚且還安分,陛下便不會下手,隻讓我派人密切注意著他們的動靜。若是那些人不安分了,陛下自有他的打算。”
昭陽點頭,心中的擔憂卻不曾淡去。她害怕就是因為父皇對太後尚且存著幾分感念,才讓太後和沐王有了可乘之機。
父皇為帝多年,手中的勢力斷然不弱。可是前世沐王卻仍舊能夠起事成功,足以說明,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她既然目睹了前世那一場悲劇,又如何能夠冷眼旁觀?
隻是昭陽這些話卻沒法同蘇遠之說,也沒法同任何一個人說。隻得勉強笑了笑應道:“父皇既然知曉,就好了。”
用了晚膳,蘇遠之又被楚帝傳召去了。昭陽想起蘇遠之所言,後山有不少的湯池,就讓姒兒準備了東西,去了後山。
幾個主院在後山都有獨立的湯池,驚梅園也不例外,往上走了一段距離,就瞧見山中有煙霧嫋嫋升起,一股熱氣迎麵撲來。
沿著有些潮濕的石階繞過那奇形怪狀的山石,山石之後,就躲著不停冒著熱氣的湯池,從下往上,共有七八處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