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連忙取了幾盞宮燈來,將燈罩去掉,隻留下了裏麵的油燈,而後取了火折子將幾盞宮燈都點亮了起來。
那仵作拿了那玉石放在火上烤著,眾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盯著。
隻是良久,除了被火熏得微微有些發黑之外,那玉石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更不見那仵作所言的融化。
仵作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將手中的玉石又翻了一麵,繼續烤了良久,卻仍舊隻是徒勞無果。
仵作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額上、鼻尖隱隱有汗珠不停地沁出,嘴裏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蘇遠之挑眉笑了起來:“看來,是仵作血口噴人啊,這分明就是一塊暖玉,你卻非說它是用來養蠱蟲的。說,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意圖汙蔑昭陽公主和皇後娘娘的。”
最後的一句話,卻已經帶了淩厲殺氣。
那仵作的手猛地一顫,手中那塊玉石便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卻是碎成了好幾塊。
“方才仵作大人似乎是說,玉易碎,而養蠱蟲的那樹脂凝結成的東西不易碎。”昭陽俯下身子,將那碎成了好幾塊的玉石撿了起來,放在手中看了看:“宮中上貢的玉石皆為上品,就這麼碎了,倒實在是可惜了。”
昭陽說著,抬起眸子望向了德妃和沐王,卻見兩人的眼中隱隱約約帶著驚詫,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也很詫異。
楚帝冷冷一笑:“來人,將這仵作拉下去,嚴刑審問。”
那仵作早已麵無血色,卻是連叫冤求情都忘了,就被侍衛拉了下去。
昭陽冷笑了一聲,那仵作大抵是收了錢財,特意來陷害她的,她倒是不介意再補上一刀:“倒是可憐了鄭總管,死因不明,卻又被人剖開了身子,卻是連個全屍也留不得了。”
楚帝聞言,果真眸色更冷了幾分。
蘇遠之複又開了口:“那仵作所言,鄭總管是因為蠱毒身亡倒未必是假。仵作查驗屍首的時候,鄭總管屋中隻怕也有不少的侍衛看守,仵作即便是再厲害,也無法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作假。”
殿中聽蘇遠之這樣一說,倒是都望向了蘇遠之,昭陽亦是有些詫異,不知蘇遠之這葫蘆裏麵賣得是什麼藥。
“隻是蠱毒之事,微臣曾經也看過一些書,多少有些了解。知曉蠱毒雖然十分狠毒,可是蠱蟲卻也極為難養,若是沒有專人照看,即便是得了蠱蟲,也並無用處。咱們在這殿中之人,怕是誰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蘇遠之的聲音清冷,目光淡淡地從殿上眾人身上掃過,頓了頓,卻又開了口。
“不過,微臣倒是知曉,咱們這在殿上的人中,有人府上有曾經在南詔住過許久的客人……”
最後的客人兩個字,蘇遠之咬得有些重。
昭陽望向蘇遠之,為何她竟然不知曉還有這麼一茬子?
“哦?是誰?”楚帝目光定定地看著蘇遠之。
蘇遠之便笑了起來:“這就要問咱們大皇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