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怎麼說?”昭陽挑了挑眉詢問著。
“德妃說,不必著急,她定然不會讓那賤人好好活著。而後就勸淳安公主,讓她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還說,讓淳安公主放心,她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以後斷然不會有人再敢這樣對她們指指點點。”
昭陽聽著姒兒的話,手攸然在袖中收緊。
她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以後斷然不會有人再敢這樣對她們指指點點?
昭陽眯了眯眼,德妃因著毀容失寵已經半年有餘,如今父皇也不過去過育德殿一回罷了。她如何這樣有自信?自信到覺著她如今的容貌也可以恢複以前那樣的好日子?甚至於覺著沒有人敢招惹她們的地步?
莫非這其中果真另有什麼隱情不成?
昭陽心中疑惑愈深,想了想,方開口道:“我始終放不下心來,想要進宮一趟,去準備馬車吧。”
“現在嗎?”姒兒低聲問著。
昭陽頷首:“就現在。”
她等不及了,有些事情勢必要弄清楚才是。自打皇祖母病倒之後,母後讓她莫要入宮,她便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進宮了,如今也是時候進宮去瞧瞧了。
進了宮,昭陽便直奔未央宮而去。
皇後見著昭陽,瞪了昭陽一眼,卻又搖了搖頭:“不是讓你暫時不要進宮了嗎?”
昭陽笑了起來:“我一直都讓人盯著福壽宮呢,這麼長的時間了,也沒見再有人染上那什麼寒邪之症的,應當不是瘟疫。”
頓了頓,昭陽便徑直道出了自己此次來的目的:“我聽聞父皇近日又寵幸了德妃?”
皇後目光落在昭陽的身上,笑了笑道:“他是陛下,願意寵幸誰,那是他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夠管得了?”
“昭陽此前為了對付德妃可是用了不少的法子,若是讓她就這樣翻了身,可是不妙。且她如今都已經毀容了,父皇為何還會寵幸於她啊?”昭陽有些著急。
皇後的臉色不是太好,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開口:“此事我也納悶呢,隻是我也有半個多月不曾見過陛下了。昨日王婕妤與淳安鬧了那麼一場,我覺著陛下處置有些不妥當,害怕引起後宮不滿,想要同陛下說一說,專程去養心殿求見陛下,可是陛下並未召見我。”
昭陽一愣,心中愈發詫異了起來。
母後有半月多沒有見到父皇了?
“每月的初一十五,父皇不是都要在未央宮安置的嗎?”這是宮中的規矩啊,昭陽在心中補充著。
皇後苦笑了一聲:“是啊,二十來年來,除了特殊情形,每月的初一十五你父皇都是在未央宮安置的,這是第一遭,五月初一的時候,你父皇歇在了育德殿……”
昭陽一驚,她隻聽聞父皇近來在育德殿中歇了一夜,卻不曾想到,竟然是初一這樣的日子。
父皇這樣做,豈不是明擺著打了母後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