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法子?”姒兒有些莫名地望向昭陽,公主說話實在是太過高深了,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懂呢?

昭陽頷首:“咱們隱藏在宮中的暗樁,可有在禦乾殿中做事的?”

“有倒是有的,不過隻是禦乾殿中侍候的內侍,不在陛下身邊侍候,離陛下最近的,也得有一丈遠呢。”姒兒輕聲應著。

“一丈遠麼?”昭陽嘴角翹了翹:“夠了。”

昭陽傳了暗衛頭子李岩來:“暗衛中可有擅長易容之術的人?”

李岩點了點頭:“會易容的人倒是有,不知公主準備怎麼做?”

昭陽想了想:“我想叫兩個暗衛易容成禦乾殿中的內侍,等著那林兆遠鑒定完玉璽之後,楚帝定然會讓人將那玉璽放回原來的地方,那個時候,就讓易容了的暗衛悄然出手,將那玉璽想辦法打落在地即可。”

李岩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應道:“暗衛中會易容術的人不少,可是宮中那位假的陛下,卻也是易容術極好的,屬下擔心,若是那位陛下仔細看,隻怕會有破綻。”

昭陽倒是絲毫不擔心此事:“明日早朝要鑒定真假玉璽,那時候楚帝關心的自然是那玉璽和林兆遠,斷然不會有閑心去留意一個殿中的普通內侍,你盡管放心便是了。待會兒你就帶人入宮,我安排好人來接應,趁著今晚將人換了。”

李岩聽昭陽這樣說,自是不再多言,隻沉聲應了下來。

昭陽眯了眯眼,金絲楠木所製的玉璽與金子做的玉璽,落地時候的聲音差別自然不是一絲半點的。

等著玉璽落地,她再讓文武百官之中剔提出質疑便是。

昭陽冷笑了一聲,他想要隱瞞手中沒有玉璽的事實,她卻偏偏不能讓他如意。

夜色漸沉,姒兒見昭陽還在看書,便輕聲勸著:“公主還是早些歇下吧,邱嬤嬤說了,公主懷有身孕,不能睡得太晚,不然以後孩子出來會吵夜。”

昭陽笑了起來:“我肚子裏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已經成了你們口中的金牌令箭了,若是出生了,可還了得?”

說著,便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姒兒,站起了身來。

姒兒也笑:“奴婢也是為了公主好。”

“嗯,好好好……”昭陽搖了搖頭,笑著入了淨房。

沐浴完之後,昭陽便靠在椅子上任由姒兒幫她擦頭發。

窗戶打開著,昭陽抬起眼望向窗外,今夜的天氣倒是極好的,月朗星稀,蛙鳴入耳,一派寧靜。

將頭發擦幹了,姒兒才服侍著昭陽歇下,而後將屋中的燈都滅了,姒兒舉著最後一盞燈要離開,昭陽想著明日之事,便開口道:“明天卯時三刻叫我吧。”

姒兒應了,退了出去。

睡到半夜,卻被一個奇怪的夢驚醒,昭陽猛地睜開眼來,卻察覺到腰間橫著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地撫摸著她的肚子,心中悚然一驚,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怎麼醒了?”

昭陽猛然一愣,是蘇遠之?

心中這才回過神來,身後那人的氣息的確是她極為熟悉的。隻是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柳州嗎?怎麼會回渭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