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難民湧入的緣故,梨花街兩邊的商鋪今日都有許多沒有開門。

路上的行人亦是被纏的沒有法子,昭陽不時地聽見有人怒斥著:“滾開滾開,我自己都養不活自己,你們找我有什麼用?”

那些難民的臉上滿是祈求,見著昭陽將馬車車簾掀了開來,就有難民圍了上來:“這位夫人,可憐可憐我們吧……”

姒兒連忙伸手將馬車車簾放了下來:“這兒太過混亂,難免有人渾水摸魚,趁亂偷襲,公主還是莫要看了。”

昭陽點了點頭,想起外麵的情形,幽幽歎了口氣:“天災人禍,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是啊,若不是被生活所逼迫,誰又願意這樣背井離鄉呢。”姒兒亦是深有感觸。

馬車行進緩慢,還時不時地被聚集的難民逼迫的停下來,到宮門口竟用了一個半時辰,姒兒扶著昭陽下了馬車,就瞧見有官員成群結隊地從宮中走了出來。

“散朝了?”昭陽有些詫異。

官員路過昭陽馬車的時候,都紛紛上前來同昭陽行禮,昭陽一一應了,而後進了宮。

長長地宮道,不時遇見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昭陽偶爾也聽見有人在談論著今日早朝的事情,似乎是出了什麼岔子。

昭陽留神聽了好半晌,隻隱隱聽見幾個關鍵詞。

“掉了”“玉璽是假的”“說謊了”……

昭陽微微眯了眯眼,十有八九,是他們布下的局,成了。

長長的宮道走到一般,昭陽便瞧見孟誌遠和劉平安一同走了過來,兩人靠在一起說著什麼,見著昭陽俱是有些驚訝,隻是宮道上都是其他官員,兩人也不敢造次,便規規矩矩地同昭陽行了禮,隻作平常模樣離開了。

隨後昭陽便又瞧見了顏闕,顏闕見著昭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行禮之後卻是突然開了口:“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公主有身子,這個時候還是莫要去觸陛下的黴頭了,陛下盛怒之下,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昭陽聽顏闕這麼一說,腳步一頓,卻是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聽了顏大人的勸了,隻是不知顏大人可否有空,同本公主一起喝杯茶?”

顏闕聞言,又行了個禮,揚聲道:“下官的夫人昨日才向下官說起公主,說上一回在梨園見著公主,才知曉公主亦是個喜歡看戲的,讓下官問一問公主,可否請公主一同去聽場戲。”

昭陽笑了起來:“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隨著顏闕出了宮,昭陽便讓馬車跟在顏府的馬車之後,直奔顏府而去。

到顏府倒是沒用多少時候,昭陽有些詫異:“方才入宮的時候我險些被難民堵在路上,怎麼到顏府卻這樣順遂?”

顏闕笑了起來:“孟大人命人劃分了一些區域,有些重要的街道派了官兵守著,不允許難民進入,下官不過繞了些路。”

昭陽恍然大悟,這孟大人,應當說的就是孟誌遠了吧。

進了顏府,顏闕帶著昭陽徑直到了書房:“公主早就知曉那老太傅被收買,玉璽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