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卿的身子猛地顫了顫,臉色愈發蒼白,急忙朝著太後磕了三個頭:“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太後輕輕籲了口氣,聲音依然平靜無波:“既然李大人已經認罪,那哀家便罰俸三月,以示懲戒。再讓李大人寫一封折子上來,告訴哀家,如今情勢,李大人的太仆寺,應當做些什麼,讓哀家和文武百官都瞧瞧,李大人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擔任這太仆寺卿,李大人以為如何?”

“微臣領罪。”太仆寺卿咬了咬牙,行了禮,方畢恭畢敬地退回了隊列之中。

太後眸光在殿內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眾卿還有何要事啟奏?”

殿中半晌沒有聲音,太後見狀,淡淡地道:“那就退朝吧。”

“退朝……”百官連忙行禮,恭送太後。

昭陽隨著百官退出了禦乾殿,轉過頭就朝著養心殿去了。

太後果真剛從養心殿出來,見著昭陽,索性停了步站在原處等著昭陽上前。

昭陽走到太後身邊,伸手扶住太後,太後笑眯眯地看了昭陽一眼,眸光中帶著打趣:“咱們的鎮國長公主今日在早朝之上可好生威風呀……”

這樣自然聽出了這話中明顯的揶揄:“母後就知道取笑昭陽。”

頓了頓,才道:“他們經常拿這樣的事情在早朝上與母後稟報?”

太後聞言,幽幽歎了口氣:“是啊,大約是欺負哀家一介女流之輩,覺得哀家無法處置真正的朝政大事,卻想著若是整日裏沒有事情稟報,又有玩忽職守的嫌疑,索性經常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讓我做主。”

“欺人太甚。”昭陽冷哼了一聲。

太後笑著伸手拍了拍昭陽的手:“無妨。”

說完,又笑著道:“你今日這下馬威用的極好,隻怕這幾日再也不會有人敢這樣了。”

昭陽搖了搖頭:“這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如今已經是十月,一年就要過去了,昭陽想著,不如讓朝中這些個官員遞交一份述職奏章,將今年做了些什麼事情一一寫下來呈上來,這樣一來,對朝中這些個官員也能有些大致的了解。”

太後輕輕頷首:“你做主就是,如今你回來了,先讓我稍稍喘口氣,你說什麼,待會兒讓人頒旨便是。”

昭陽便又與太後說了幾件事,方出了宮。

到了宮門口,卻瞧見馬車旁站著一個人,是戶部尚書劉漢元。

“劉大人。”昭陽連忙上前,對這個賢妃的父親,昭陽還是十分敬重的。

劉漢元笑著朝著昭陽行了禮:“長公主,昨日在長安宮中所提糧餉軍需之事,下官約摸有了些主意,想與長公主商議商議,不知長公主……”

軍需糧餉之事?

昭陽眯了眯眼,若是這件事情,為何他不在下朝之後叫住昭陽一同到議事殿議事,卻等在這裏?

昭陽心中揣測著,麵上卻笑了笑:“那本公主就請劉大人去君子樓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