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之卻伸手將昭陽的腳抓住,將腳上的鞋襪都盡數除去,哈哈大笑了起來:“太熱了一些,且我沒穿衣裳的時候你都見過了,難不成還會害羞?”

昭陽瞪了他一眼,飛快地收回了腳。

隻是見他並未有下一步動作,才稍稍放下心來。

想了想,方從袖中將那青色錦囊拿了出來,遞給了蘇遠之:“將將繡好的,給你。上麵的繡花原本是梅花,我改成了貔貅,想著圖個吉利。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再重新繡一個和之前那個一樣花紋的便是。”

蘇遠之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細細摩挲了良久:“多謝夫人了,隻要是夫人繡的,不管是什麼圖案,我自然都是喜歡的。”

昭陽見蘇遠之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真心實意地笑容,才佯裝漫不經心地問著:“怎麼突然想起自個兒來泛舟遊湖了?連官袍都不換下,這大夏天的,就不嫌熱?”

蘇遠之笑了笑:“倒也沒什麼,隻是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想著這裏尋個清淨地兒自己琢磨琢磨。”

見昭陽麵上帶著詢問地望著他,蘇遠之垂下頭輕笑了一聲:“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今日暗衛就都派出去查詢附近隱匿的北燕國兵士了。我方才一直在琢磨,倉央藏這麼多士兵在渭城周圍,究竟是何目的?”

“此前你不是就猜想過了?是為了直取渭城,圍困皇宮?”

蘇遠之搖了搖頭:“一開始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仔細琢磨了一下,卻又覺著有些不對勁。如果倉央的目的真的是渭城,是皇宮,是覆滅楚國,光是這些兵力,卻是遠遠不夠的。他若是這樣做,即便是圍困了皇宮,楚國駐紮在各處的守兵回調,便可將北燕國這些士兵也團團圍住,這樣一來,他絕無任何可能成事。”

“說得直白一些,哪怕是他帶著渭城周圍埋伏下的這些士兵,直取皇宮,將陛下及楚國皇室宗族盡數屠盡,這楚國江山也不一定是他倉央的。”

昭陽沉吟了片刻,方開口道:“興許他並未打算就借由著這些兵力就謀奪下楚國江山,興許隻是為了圍困渭城,給楚國迎頭一擊,而後趁著楚國人仰馬翻之際,借機揮兵南下,入侵楚國。楚國皇城被困,即便是其他地方守軍回調,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中間的時間差,卻足以讓北燕國做許多事情了。”

蘇遠之微微眯了眯眼,半晌才道:“興許是我多慮了吧……”

昭陽便又笑了笑道:“且此番他的陰謀已經被我們發現,隻要那些駐點被盡數剿滅,無論倉央打著什麼樣的主意,都斷然不可能再成事。”

蘇遠之點了點頭。

“對了,倉央最近可有什麼動作?”

“莫央長公主與北燕國王後出事的消息尚且沒有傳回北燕國,倉央會如何反應尚且不知道。最近收到的,關於北燕國的消息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倉央的話,也不過就是他偶感風寒,嗓子沙啞,幾乎失聲的無趣消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