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顯有些茫然，現在錢有了，卻把飄飄給弄丟了，他突然間好後悔啊，要是那天他控製住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是不是就不會現在的結果了？
寧顯不知道答案。
這個世上也沒有如果。
深吸了口氣，寧顯拿出手機給飄飄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一陣靜默。
“如你所願，孩子打了。”許久那邊傳來任飄飄的聲音，冷冷的，“抽個時間過來把離婚證領了。”
寧顯的嘴裏全是苦澀，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到最後卻發現什麼也說不了。
“掛了。”
任飄飄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便欲掛了電話。
“飄飄，對不起。”寧顯喃喃說道。
任飄飄愣了下，輕輕地笑了笑，“不用說對不起，隻怪我自己瞎了眼。”任飄飄淡然地說道，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她把被子扯過捂住頭，不一會兒，被子裏發出沉悶壓抑的哭聲。
寧顯失魂落魄，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飄飄離婚，他想和她過一輩子，他拚了命地掙錢就是想給飄飄一個好的未來，他要讓飄飄覺得沒有嫁錯人。
但是，現在飄飄說她瞎了眼。
“飄飄，對不起！”寧顯說著，眼淚流了下來，手握著拳頭塞在嘴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叮零零！”手機響了起來。
寧顯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手機。
顏芋。
猶豫了下，寧顯接聽。
“喂，有事嗎？”寧顯說道，濃濃的鼻音。
“寧顯，你哭了？”顏芋驚詫的聲音。
“沒有，有點感冒了。”寧顯淡然說道。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
“顏芋，我這邊還有點事，要是沒事，我先掛了。”寧顯不知道要和顏芋說什麼，心裏挺難受的，欲掛斷電話。
“等等！”顏芋急忙說道，“寧顯，你是不是現在特別討厭我？”
寧顯手握著手機，抬頭看著天空。
天空如同洗過，湛藍湛藍。
“沒有。”寧顯空洞地說道。
事已至此，他不怪任何人。
“你和飄飄？”顏芋欲言又止。
“我們要離婚了。”寧顯黯然說道。
“她知道了？”顏芋驚呼。
“沒有。”寧顯低低地說道。
“那你們？”
“是我不好。”寧顯說道，“顏芋，我現在心情不太好，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那邊顏芋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掛了電話。
寧顯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天空發呆，許久，這才回過神，慢慢輕身向廠子走去。
……
任飄飄和寧顯再次見麵是在兩天後，約在齊軒的家裏，當時在場的人還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和齊軒。
齊軒穿了米白色的休閑服，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食譜翻看，任飄飄坐在他旁邊。
“東西都帶齊了嗎？”任飄飄看著寧顯冷冷地說道。
寧顯下意識地緊緊地抱著包，坐著未動，視線落在任飄飄的臉上，眼底全是不舍。
“飄飄，真的要離婚嗎？”他喃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