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爸爸,沒有薄牧野,也許布丁的人生裏注定沒有父親這個角色,而我也注定隻能孤獨一生。
我帶布丁來到大理,這裏是我第一次來,手機是個好東西,在路上我已經找好了旅店,大理有很多家庭式的旅館,我在一個環境很美,地理位置也很好交通方便的旅館裏租了一個房間。這家旅店的口碑很好,據說老板也是北京人。
我租的是最好的一個房間,價格和北京比起來千差萬別,這在北京估計連最普通的快捷酒店都住不起。
老板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皮膚很白,一笑起來就有兩個酒窩。他很喜歡布丁,我在填資料的時候,把布丁放在櫃台上坐著,他一直和布丁在玩一個螃蟹龍蝦的手指遊戲。
他很有親和力,布丁好像一下子就挺喜歡他的。
我填好資料遞給他,他看了看,抬起頭來問我:“你要住三個月?”
“不行麼?”我有點惶恐,是不是占據了房間太久?這個旅館生意很好,客流量很大。
“不是。”他笑了,白白的牙齒像一粒粒布丁正在吃的棉花糖:“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住的時間這麼長,我可以給你打折,或者按照月租式給你算錢,要劃算很多。”
我笑著同意了他的提議,這樣一來真的省了不少錢,雖然我並不缺錢,但是看得出來這個老板的確和網友評價的一樣,是一個超級大暖男。
他抱著布丁帶我們去看房間,他很奇怪我們為什麼沒有行李:“行李呢?”
“沒有,可以重新再買。”我說。
房間很好,有臥室還有一個小廳,木質的窗戶上掛著粉色小碎花的窗簾,風吹過來很有生活氣息。
布丁很喜歡掛在門口的那串風鈴,跳起來用手去觸碰它。
他幹脆把布丁抱起來,讓她好好玩風鈴,他對我說:“她叫什麼名字,真可愛。”
“布丁,兩周半多一點。”
“哦。”他向布丁伸出手:“我叫南風,布丁你好。”
“南瓜的南麼?”布丁問。
他又笑了:“是的,南瓜的南。”
我不知道是不是筆名還是真名,不過我不關心,我朝他笑笑:“謝謝,房間很好。”
他放下布丁,把房卡給我,然後就退了出去。
我打開手機給柳京打電話報了平安,她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薄牧野來了,現在在外麵,他找不到布丁,我沒的理由編,如果我說布丁被任何一個人帶走了他都會殺了我。”
她囉裏囉嗦半天都說不到重點,我歎口氣:“然後呢?”
“我隻好說你出現了,把布丁帶走了。”
“再然後呢?”
“我不知道,他隻問了我一句話以後再也沒有說過話。”
我清了清幹涸的嗓子:“他,問了什麼?”
“他問我,你好不好,瘦了沒有。”
我閉上眼睛,這就是薄牧野,他永遠能用一句話就打動你,就能讓遠在大理的我心碎。
“柳京,我打完這個電話就要換個號碼了,換完號碼我再和你聯係,你,”
“陳妃,你在哪裏?”
突然,我的話被打斷,一個男聲在電話裏響起,那是薄牧野的聲音,一段日子沒見,好像疲憊的連嗓子都不負重荷。
我愣住了,我沒想到薄牧野的聲音會突然出現在電話中,我慌亂地,猶豫著想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