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市,金陵墓園。
與往日的蕭瑟不同,今日這裏充滿了肅殺莊嚴之氣。
墓園上空戰鬥機轟鳴,覽視下方,更是十步一人,各個身姿挺拔,將整個陵園圍得水泄不通。
而這一切的主導者林山,此時身著一襲黑衣,手臂上纏著醒目的黑紗臂章,三步一拜,五步一跪。
即便是跪上了上百次,看到那雕刻的李佳人的名字的墓碑,他仍是潸然淚下。
愧疚、思念種種情緒自心底油然而生。
回想五年之前,林山臉上湧現追憶之色。
‘媽,我不走,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這裏。’
聽到林山的話,李佳人的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林山記得,李佳人那天一反常態,與平時的溫婉不同,語氣帶著沉重。
‘林山,當著你父親的麵回答我,去還是不去?’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屋,也是林山以前的家,林山的親生父親林德的靈位就一直擺放在那,那裏也是童年林山唯一的避風港灣。
三歲喪父,林山跟隨母親轉嫁豪門鄭家,李佳人雖然天生有著大家閨秀之感,但這不能消除他在別人眼裏是個出身貧賤之人的事實,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攜子轉嫁之人,而作為累贅的林山更是遭人白眼。
鄭任還有其母樊德芙對於林山這個沒有血脈的兒子、孫子視如眼中釘,尤其是鄭天出生之後。
雖然有著一半的血脈,但是鄭天對林山這個哥哥沒有絲毫感情,打罵是常態。
而那間小破屋就成了林山童年時的避風港,看著自己親生父親的靈位,林山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但仍是反駁道
‘舉國上下這多人,少了我又有何妨?而您隻有我啊~’
啪——
林山記得,那是母親李佳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他。
‘泱泱華夏十億兵,國恨豈待他人平?!’
李佳人這句話一直回蕩在林山的腦海,化作一股力量催動著他,讓他即便是率領十幾人麵對幾千人的七國悍匪,仍舊是選擇毅然出戰。
背水一戰,戰者雄起,以少勝多,名震蒼穹。
一戰封神,以戰為名,被冠以戰將之名,成為華夏最年輕的將級傳奇。
而此時說這句話的母親卻是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這讓林山如何不痛。
“媽,不孝子陳山回來了!”
噗通——
被全軍上下奉若神明,從軍五年,從未退縮過半步的林山今日卻是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母親過世,自己喜歡的女子成了弟媳,隔絕了五年外部消息的林山,得到這一連串打擊,心中的痛無法言明。
短暫的失神之後,沒有多餘的廢話。
攜上百虎狼之師,越馬揚刀赴鬆山。
林山回想過很多種母子重逢的場景,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天人兩隔。
富貴,輝煌對如今的林山又有何意?母親離世,即便他衣錦還鄉,說到底也不過是錦衣夜行,這臉又給誰長?
“戰將,鄭家部署和人員我已摸清,隻待您一聲令下。”
林山悵然之際,一道黑影不知何時憑空出現在林山身邊,即便是烈日炎炎,但是那人確實讓人有一種如置冰窖的感覺,但是對此,林山已是司空見慣。
“鄭家?”
說著,林山站起身,眼神之中帶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