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冽手上抓過布巾瘋狂的挫拭著雲錦雪白的肌膚。幾下揉搓下來,肌膚紅了一大片。
幾乎感覺自己的皮要被司徒冽扒下來,羞辱加疼痛之下,雲錦眼淚決堤。
“君珩鬆手,求求你了……疼……”
司徒冽瞥過她梨花帶雨的臉,心不可察覺的抽搐一下,手下的動作頓了頓。
慣會這套委屈的做戲,該死!
他驀地將布巾扔進水裏,麵上神色依舊冷冽,“想讓我放過雲家,明天來司徒府。”
語畢。
轉身,離去。
雲錦摟著雙臂蜷縮在水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以及他離開時拋在屏風上的披風,瑟瑟發抖,心一沉再沉……
她緩緩從浴桶中爬出來,彎腰要撿起話落地上的披風時,突然——
“咳咳咳……”
劇烈不止,咳得呼吸短促麵色潮紅,似是要將心都要咳出來,她用手捂住嘴想要止住咳嗽,而喉頭無法再壓製的腥甜隨著咳嗽噴湧而出,順著指縫緩緩滑入手臂。
雲錦攤開手掌,失神的看著掌心的血,嘴角溢出苦笑。
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想站起來,雙腿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趔趄一下,她跌坐在地板上,從腰間濕透的荷包中取出一個褐色的瓷瓶。
顫抖著手倒了一粒漆黑的藥丸,送到嘴邊咽了下去,閉上眼睛,緩緩調節呼吸。
突然,門外被敲響。
隨即,一個丫鬟手中抱著她今日穿來的披風走進來,看見雲錦衣服濕透,狼狽跌坐在地板上,驚懼不已。
慌忙的上前,將披風蓋在她身上。
“小姐,你這衣服!將軍他……”
雲錦微微搖了搖頭,不想說發生的事情,“我沒事,扶我回去吧。”
丫鬟點了點頭,撐住了雲錦的胳膊,雲錦消瘦的身子掩在寬大的披風下麵,兜帽下隻露出半張蒼白的小臉來,腳步虛浮的朝著外麵走去。
“碧芙,今日之事不可告訴母親。”
碧芙心疼雲錦隻得答應,卻還是忍不住說到,“小姐,你為何不告訴司徒將軍,當年之事明明是……”
“好了,碧芙,別再說了!”
雲錦突然打斷了碧芙的話。
碧芙萬分心疼自家小姐,卻也隻能止住後續的話。
當年,她家小姐和司徒將軍青梅竹馬,更是已有婚約。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待小姐及笄之後他們便會成親,兩人定能白頭偕老,琴瑟和鳴。
後來雲家單方麵悔婚,碰巧又趕上司徒家老爺子過世,司徒家滿門被滅,而僅剩的司徒將軍也被流放邊境,相傳這一切皆是雲家所為。
誰也沒想到,司徒冽不僅從邊境活著回來了,更是以戰功赫赫在其父親原有位置上更上一層樓,再見時竟是這種局麵。
司徒家再次掌控兵權,第一個對付的便是雲家……
雲錦當晚回家,徹夜未眠。
翌日。
清晨。
司徒府的馬車一大早就在雲府後門等候。雲錦登上司徒府的馬車按約定前往司徒府。
雲錦撐著一把油紙傘,在管家的引路下走進司徒府。
管家引著雲錦主仆二人走到今日司徒冽設宴的聽雨閣,聽雨閣臨湖而設,四麵設門滑動便可以變為涼亭。
司徒冽手拿酒杯,倚在窗邊,將一襲翠色長裙的她凝在眸中,握住酒杯的手不自覺捏緊。
以前她喜歡顏色鮮豔的衣裳,像一縷陽光不經意闖入心間,而如今…….
雲錦邁進園院門,碧芙便被攔在園門之外。
“碧芙……”
“將軍說了,隻能雲小姐一人前往。”
管家話落,便不發一言,雲錦遊說無望,在碧芙擔憂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氣。
轉頭,一人獨自前行。
卻不想。
前腳剛踏入聽雨閣,雲錦便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扯入懷中,鼻尖瞬間湧入一股濃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