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東暖閣。
葉清歌坐在窗台下,手裏握著暖爐,但她察覺不到絲毫暖意,那日她聽說雲錦失血過多甚至請來了沈輕舟,她便想到芙蓉苑看看雲錦那個賤人死了沒有。
但當她聽到丹菊說昨日拜托她幫忙轉告的事,又看到司徒冽冷若冰霜的神色,不禁落荒而逃。
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駐足在葉清歌的身邊。
對上男人淩冽的視線,葉清歌心裏一驚。
他知道了?
司徒冽站在葉清歌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墮胎藥的事是你做的!”
葉清歌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不…不是這樣的,表哥你聽我解釋。”
男人森冷的眸淡淡的掃過葉清歌,忽然抬手扼住了葉清歌的喉嚨:“三年前,救我的人,是雲錦,不是你!”
葉清歌心中大亂,泫然欲泣,淚眼朦朧的看著司徒冽說:“三年前我在汝城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失去意識了,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表哥,你為什麼相信那個賤人也不相信我?”
“汝城?可當年我是在柳城受的傷,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清歌臉色一白。
“表哥,我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雲錦那個賤人,我是愛你的……”
葉清歌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男人決絕的身影時,終是無力的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
“孩子…孩子……”
雲錦哽咽的呼喊著,從夢中驚醒的一瞬,鬢角已經被汗水打濕。眼前一片迷蒙。
“孩子沒事,夫人別擔心孩子沒事。”
丹菊拿起手帕為雲錦擦去額頭的汗水,輕撫她的背脊,在丹菊的安撫下,雲錦漸漸平靜了下來。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東暖閣回來的司徒冽,踏進芙蓉苑便衝著沈輕舟說了一句:“什麼時候動手?”
沈輕舟皺眉看著司徒冽,語氣冷淡問道:“你告訴她了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司徒冽眼眸悲痛,像是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如果你開不了這個口,我可以跟雲錦說。”
沈輕舟起身就要往暖閣走去。
“可是那個孩子……”司徒冽痛苦的閉上雙眸,半響才緩緩的開口:“我終於知道雲錦當初為什麼總是看起來鬱鬱寡歡,滿腹心事。這件事我寧願讓她恨我,這樣,或許她會好受一點。”
沈輕舟不作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司徒冽。
良久。
“你去開藥方吧,那個孩子不能留,雲錦那邊……”
司徒冽的話還未說完沉聲開口,便聽到有什麼東西被撞倒了。司徒冽緊張的衝向暖閣,剛到門口便愣在了原地。
雲錦正站在門口。
“雲錦,你……”
司徒冽莫名的恐慌起來,剛剛的話,不知道雲錦聽了多少。隻看雲錦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雲錦解釋。
雲錦現在滿腦子裏麵盤旋的都是司徒冽的那句話:那個孩子不能留……那個孩子不能留……那個孩子不能留……
看著眼前司徒冽,雲錦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囁嚅著唇,雙手護著小腹。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知道,可是雲錦我不能……”
司徒冽還沒有說完,便被雲錦冷聲打斷。
“司徒冽,為什麼你連我們的孩子都容不下?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他,我可以帶他走,我可以走得遠遠的,求求你放過我們的孩子?”
司徒冽攥緊手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的身體不能被這個孩子拖累了,雲錦,孩子可以不要,我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