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月光如水般灑在地麵,卻因為外麵白晝般的路燈而讓眼前這片草叢變得青黑一片。
徐劍猛然間伸手向前一抓車門,眼前的車門就像是被人焊死了一樣,怎麼拉都拉不開。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兒?
徐劍的心中猛地一凜,低頭看去,車鎖上不知何時已經鑲嵌上了一顆銅黃的子彈,子彈像一枚楔子一樣將整個車鎖從中間楔開,碎裂的車鎖如同一朵冰花綻放在徐劍眼前。
萬沒想到雪佛蘭轎車的車門竟然還能這樣被子彈卡住,徐劍的心中猛地一慌,扛著瘦猴的身體剛一低頭,一顆子彈猛然間砸開了眼前的車玻璃。
嘩啦啦的玻璃碎片頓時落了滿地,徐劍顧不得驚駭紅發男子的槍法,猛地探出手臂從裏麵拽開了車鎖,緊跟著一把打開車門扛著瘦猴的身體就鑽進了車裏。
砰砰兩發子彈打在徐劍的大腿上,一股刺痛猛地傳來,徐劍如狼般低吼一聲,青紅的臉龐頓時滲出了一股燥熱的汗水。
忍著腿上的劇痛,徐劍猛地一關車門,抓著方向盤猛地朝著前麵一衝。
兩發子彈隨即打在了後車門上,在這輛炫酷的雪佛蘭大黃蜂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彈孔。
踩著油門從鬆陽閣的大門前猛地劃過,徐劍抓著方向盤在碧綠的草地上走出了一段蛇形走位,確定了子彈沒有再飛下來,徐劍這才沿著福洛河南岸的鋪路衝到了外麵的街道上,帶著幾分驚恐離開了鬆陽閣所在的大街。
一路疾馳到了最近的醫院,徐劍開著這輛遍體鱗傷的雪佛蘭轎車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裏麵的醫生嚇得臉色都白了。
抓著昏迷的瘦猴從車上下來,徐劍的雙腳剛一落地,他本人就猛地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左腿。
左腿上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隻有兩個血洞在不斷的流出鮮血,仿佛方才的子彈隻是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兩個小眼兒一樣。
對著後車門上的兩個彈孔看了一眼,徐劍的目光微微一呆,扛著肩頭的瘦猴就衝進了急救室。
看著渾身是血的瘦猴被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推著衝向了手術室,徐劍不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伸手抓了一把受傷的左腿,疑惑地跟著一名小護士朝著醫院的掛號室走了過去。
抓著妹妹新給自己辦的銀行卡到醫院門口取了錢,徐劍愣愣地繳納了押金,隨即呆呆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回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鬆陽閣裏的人難道算準了自己一定會回去?不可能啊,自己明明誰都沒說直接就去了鬆陽閣接瘦猴了。
徐劍到鬆陽閣之前確實想過瘦猴可能會被人報複,但是他絕對沒想過竟然還有人在樓上等著自己。
紅頭發的男人?徐劍微微閉上了自己的左眼,看著眼前青黑色的水磨石地麵,不覺得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兩發能夠貫穿車門的子彈竟然隻在自己的大腿上留下了兩個泉眼般淌血的小孔?徐劍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抬眼朝著四周看了看,徐劍站起身來朝著不遠處的衛生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