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地抱著舒夢進到了淋浴室,徐劍打開水龍頭,讓冒著熱氣的水流沿著舒夢的身軀緩緩流下。
滲人的血汙伴隨著清水鑽進了下水道裏,舒夢整個人沐浴在溫熱的水流中不住發抖,迷人的眸子沾染著水流衝刷過的血絲,讓人望著她那雙迷人的眸子感覺一陣難受。
無言地抱著虛弱的舒夢出了淋浴室,徐劍將床上的整條棉被包裹在舒夢的身上,如同一個卷菜頭一樣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包裹在雪白的蠶絲被裏。
顫抖著坐在自己的床上,舒夢的身體緊緊地靠在徐劍的肩頭,那一臉憔悴蒼白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痛萬分。
“傻丫頭,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會碰你的。”輕輕地將舒夢攬在懷中,徐劍已經想不到多餘的話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姑娘了。
遙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看到淋漓的鮮血噴湧到自己身上的場麵,那份震驚與冰冷,至今還在無人徘徊的深夜一次次地折磨著自己。
我是不是該給舒夢找個心理醫生?
徐劍的腦海中猛然間蹦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可是這想法卻像是一根深深的毒刺一樣猛地紮穿了徐劍的心房。
細碎的腳步聲很快從門外傳來,徐劍看了一眼闖進來的孫助理,不等他那公鴨般的驚叫聲結束,冷冷說道:“別喊了,快去報警,舒夢現在由我保護,任何人都不準進到這個房間裏。”
“是!是。”孫助理連忙答應,捂著自己漲酸的口腔,轉身對著地上幹嘔了兩下,隨即踩著腳下的尖頭皮鞋離開了房間。
陸陸續續有人來,有警察來,徐劍隻是透過眼前的門縫看著外麵熱鬧的景象,身旁的舒夢將自己包裹在悶熱的棉被中,隻露出一雙眼睛,斜靠在徐劍的肩頭一聲不吭。
宋怡中途也來過一次,雖然徐劍很感激她及時趕到更衣室給自己帶來了解藥,不過他還是沒有主動從房間裏出去和她說話。
透過門縫看清楚了屋裏的情況,宋怡似乎也理解徐劍的選擇,全無聲息地帶著身旁的兩個保鏢離開了房間。
莫靈淑算是最後到的,當她來到舒夢房間的時候,客廳裏的屍體已經被人帶走,隻留下兩個便衣警察在外麵守著舒夢的房間。
一個警察曾經要求徐劍離開去問話,不過很快被盡心盡力的孫助理攔了下來。
這個光著腦袋的中年人似乎很了解舒夢的情況,無論外麵的情況多麼複雜,他都沒有主動進來打擾屋裏的兩人。
帶著幾分怒意推開了舒夢房間的裏臥,原本緊皺著眉頭的莫靈淑一看到舒夢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腳步頓時一頓,有些呆呆地看著舒夢的雙眼,隨即和徐劍用目光交流了一下,撇下一個手機,緊跟著便離開了。
從床頭拿起莫靈淑交給自己的手機,徐劍將口袋裏的電話卡裝上去之後,徐幼伊和孫小龍的電話就像是兩個在屏幕上比賽攀岩的選手一樣,呼呼啦啦地全都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