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風卻淡淡的說:“我沒什麼說的了,我隻想跟你說我走了。”
然後身子一旋就沒影了。
氣哭……
金楚楚跟著爸爸進了一處同樣很簡陋的小院,看到兩間堂屋門口坐著幾個人,像是正在求梅花看事。
爸爸領著她站在一邊等。
楚楚偷眼去看梅花,差點叫出聲:梅花雖然跟爸爸同歲,可是她卻毫無老態,看上去跟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差不多,皮膚細膩白皙,眉眼如畫。
楚楚偷眼看爸爸,心裏說:豔福不淺呐。
想到她的身份,又歎,可惜了。又看到她盤在一張蒲團上的雙腿,心裏一疼:造孽啊!爸爸真是欠人家太多。
那一撥人終於走了,爸爸領著楚楚走近屋裏,她看著他沒有表情,看到他身邊的女兒就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溫柔的說:“來,坐姑姑身邊。”
楚楚忙甜甜的說了聲:“姑姑好。”
梅花的笑更暖了,她拉過楚楚的手寒暄了好一會,楚楚覺得她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金院長沉默了一會開口跟梅花說:“梅花,謝謝你保佑我這麼多年,昨天晚裏要不是你我就慘了……”
楚楚在心裏哭喊:爸爸,雖然梅花姑姑一直保佑你,可是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她救了你,是另有其鬼呀!可是,
她隻能偷偷的哭……
梅花隻知道自己一直求柳仙保佑金院長,她也以為這次也是她的功勞,就替他慶幸躲過一劫。
“梅花,我這次來還想讓你給孩子看看婚姻,你看,孩子這快要結婚了嘛。”金院長說。
梅花好像有些感觸的出神了一刻,然後馬上進入工作狀態,讓楚楚就讓她把男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紙上。
她接過楚楚的紙,剛要請柳仙上身的時候,忽然雙眼一瞪,神情精冷,脊背挺的筆直,一手抓起案桌上的毛筆在黃表紙上飛快的寫起來,那字寫的飛龍走鳳根本看不清是啥。
“爸爸。”楚楚害怕的去抓爸爸的手。
爸爸緊緊握住她的手小聲安慰:“別怕,這就是她被柳仙上身替你看婚程,一會就好了。”
“啪”她手裏的筆落到地下,梅花也餓軟軟的癱在了蒲團上。
金院長怔了一刻,忙蹲下去抱她,嘴裏叫著:“梅花,梅花。”
金楚楚忽然驚叫:“爸爸、爸爸你看她的臉——”
金院長驚愕的去看梅花的臉,她的臉在迅速的發生著變化:先是滿臉皮膚開始鬆弛,變幹,接著額頭開始生出皺紋,那皺紋一路下滑,很快眼角,嘴角都皺成了核桃皮。
那蒼老就像水一樣順著脖子朝下流,頃刻間,她那年輕的身子變成了一具幹枯佝僂的老人,她那雙白嫩如少女般的手也一樣瞬間成了枯樹皮般鼓著青筋。
楚楚看著這可怕的一幕,嚇的尖叫著往爸爸懷裏鑽,金院長雖然連驚帶嚇的心都揪成一團了,可是他還是抱著女兒邊安慰邊搖晃著梅花。
梅花緩緩轉醒,她看著滿眼擔憂和驚懼的金院長和歇斯底裏的楚楚,吃驚的問:“怎麼了?”
她的聲音沙啞蒼老如砂布打磨石頭聲。
金楚楚聽到她說話從爸爸懷裏仰起臉,看著她那瞬間變成百歲老嫗的模樣,心裏千轉百回。
心驚肉跳的想:不知道她自己看到會不會直接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