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庭審,孫一鳴敗訴;四天後將舉行第二次庭審。
公司的經營陷入了停滯,人力已經無法挽回了,蔡小芬和龐超還留在公司善後,但誰都知道三人很快就要分道揚鑣了,他們之所以還在這裏隻是因為公司賬麵上的資金有一部分是他們的。
幾天內公司的賬戶就已經分割幹淨了,孫一鳴請龐超,蔡小芬和許哲一起吃了一頓散夥飯,飯桌上他表現的鎮定自若,隻是他此時的處境幾人也是心知肚明,金輝已然是絕境了,他自身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龐超目光移向許哲,兩人的目光短暫的交接片刻便都避開了對方,不管他在商業上的手段怎麼說,孫一鳴對手底下的人還是不錯的,而且就私德上在座的幾個人沒一個有資格指責他。這會兒就不必因為私人的恩怨再讓他雪上加霜了。
但趙誠那邊他仍是焦頭爛額。
“陳律師,你老實跟我說,這個官司到底能不能打的贏?”,
“要說勝訴的話是有一定的機會的,但目前的形勢對我們是不利的”,電話那頭的聲音道。
孫一鳴皺眉道:“要我做什麼,才能讓天平向我們這裏傾斜?”,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道:“孫先生,我建議你和那邊好好談談,看能不能私了,民事糾紛有轉圜的機會,如果正麵對壘我們真的很難贏,你知道那邊的證據都是確鑿而有力的......”,
“陳律師,我已經找他談過了,能私了的話我是不會找你的”,
在接到法院傳票後孫一鳴從心底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一次他真心實意找到趙誠想要解決問題,賠償他也認了,可這時已經晚了,趙誠執意要打官司,那次之後趙誠便避開了孫一鳴,再也沒有給他見麵和溝通的機會。
“那,我隻能盡力而為”,
孫一鳴猛地把手機摔到沙發上,陰沉著臉罵了一聲,轉頭道:“陳芸......”,
家裏卻沒有人回答他,這才想起陳芸出去和戶主談過戶的事情去了,他心中煩惡,一時難以消解,便給陳芸發了個信息,出了家門開車往ruisa那裏去了。
ruisa還是像水一樣溫柔,孫一鳴進門後喝了杯咖啡就躺在她的腿上,她嫩滑的小手按摩著他的太陽穴,孫一鳴便閉著眼感受著她大腿上傳來的柔軟和鬢角邊間或傳來的溫暖和潤滑,隻有這個小小的公寓,隻有身後的這個女人能讓他短暫的忘記煩惱。
“ruisa,你知道監獄裏是什麼樣嗎?”,孫一鳴忽然問道
“啊?”,ruisa怔了一怔,搖了搖頭。
孫一鳴自嘲地笑道:“那麼小的一間囚室,能住四五個人,洗手間沒有馬桶,是以前那種蹲式的,房間裏除了硬的木板床外其他什麼也沒有,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連書本也沒有,一天就這麼空手坐在那裏發呆,我在那裏才待了三天就快要發瘋了”,
“我們國家的法律並不算特別嚴苛,法律條文上所謂的判多少多少年聽起來並沒有什麼感覺,可你真的了解監獄裏的環境時就會知道法律對人的懲罰有多重,法律對人有著怎樣的約束力,我根本想象不出,在那種地方過半年,一年,兩年,三年...或更長的時間會是怎樣的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