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腳蛇雖然已經是個大怪物了,但似乎還殘存了一點人類的意識,它聽到韓玨的話之後,好像聽懂了這話的意思,立即轉頭看向韓玨。
隻見韓玨手持新月刀,站在離四腳蛇十米開外的位置,渾身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氣,這種殺氣沒有遮天蔽日那麼濃厚,但給人的感覺更加不安。
四腳蛇雖然已經不是人類了,但還是靠著動物的本能感覺到了這種不安,那是一種危險的信號,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對它生命有威脅的存在。
山口惠子連忙指揮那些士兵躲到一邊,一來怕再被這怪物襲擊,二來韓玨這種高手出招,他們是幫不上任何忙的。她自己也心情很激動,自從上次在荒島上見識了韓玨的燕返絕技,她對韓玨的刀法一直心存期待,這次會看到什麼樣的絕技呢?
那四腳蛇和韓玨對峙著,誰都沒有動。韓玨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動如山的氣勢隱隱壓住了四腳蛇,畢竟他可是世界上最頂級的武功高手,身上的威壓不是鬧著玩的。四腳蛇也顯得很不安,它緩緩的圍著韓玨移動,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進攻的破綻,但它根本找不到,因為它之前隻是一個普通人,變成怪物後,也隻是靠著本能作戰,不會武功,在韓玨這種高手麵前,其實就跟一個嬰兒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力氣大一點速度快一點而已。
韓玨醞釀許久,他也將對手的動態了然於胸,於是終於將右手握在了刀柄上,緩緩的將寶刀抽了出來,刀身上的殺氣也溢出來彌漫著整個空間,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這一次韓玨沒有用快如閃電的拔刀式,而是用的凝重如山的招式,看來是想正麵硬搏嗎?
那四腳蛇看到寶刀的寒光,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它知道等這個男人出手的話,自己就危險了,於是它怪叫一聲,張開大嘴,朝韓玨噴出一口濃濃的粘液,這一口口水比剛才更多更濃,射出來的速度也更快,看來它進食之後,胃酸分泌更多了,而且噴出出來的力道也更大了。
韓玨麵對著漫天而來的酸液,他隻是不屑的一撇嘴,然後揮刀。
在韓玨揮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這個空間的溫度就像下降了幾十度一樣,連空氣都凝固了,所有的事物都變得非常緩慢。
山口惠子和那些士兵,清楚的看到那個四腳蛇在這個淩冽刺骨的刀氣下變得僵硬了,動作凝固了,然後韓玨輕鬆的從酸液下穿過,沒有沾上一丁點,然後一刀斬在四腳蛇的頭上。
那四腳蛇的身體頓時被一刀斬成了左右對稱的兩塊,內髒和血液潑灑出來,地上被酸液腐蝕出一大片烏黑的痕跡。
韓玨出刀之後,立即又閃到了一邊,沒有被這些髒東西沾到身上。整個過程看起來很緩慢,但其實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最多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
當韓玨的寶刀入鞘之後,人們感覺氣氛又恢複了正常,隻剩地上四腳蛇的屍塊。
山口惠子張大了嘴巴,驚的呆住了,她看清了韓玨的出刀招式,但卻不知道這種刀法是什麼高明的絕技,這跟她學習的東洋劍道完全南轅北轍,根本摸不著頭腦。
“韓先生,您用的是什麼刀法?我感覺您出刀的時候,連時間都變緩慢了。”山口惠子說道。
韓玨笑道:“這叫春秋雪,是我們中國失傳幾百年的一種內家氣功。屬於非常高級的一種刀法,其實你們日本古代也有可以做到這種境界,隻是叫法不一樣罷了。日本劍聖上泉信綱就能做到,他的天地之劍其實就跟春秋雪有異曲同工之妙。”
山口惠子頓時驚呆了,上泉信綱又叫上泉伊勢守秀綱,是日本戰國時代的一位劍豪,被尊為天下第一的劍聖,後來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劍豪要麼被他打敗過,要麼是他的弟子,這個人在日本劍道的地位不做第二人想,絕對的第一人。而他當時麵對劍豪柳生宗嚴的挑戰時,腳踏大地,手指青天,說道:“我的劍與天地同在。”結果那位挑戰他的柳生宗嚴不戰而敗,甘心成為了他的弟子,繼承了他的衣缽。
而上泉信綱雖然傳了很多弟子,但他的天地之劍,卻沒有人領悟過,後來漸漸成為了一種傳說,人們都認為這隻是一種誇大其詞的謠傳,並不是真的。但沒想到韓玨居然說這種天地之劍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用出來的春秋雪就是和這種傳說中的劍法如出一轍,這樣看來,韓玨的劍法甚至超出了山口惠子之前的預想。
深不可測!這是山口惠子對韓玨最後的評價。
“好了,我們該去看看其他人了。”韓玨說道。
山口惠子想了一下,對那些士兵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這裏你們幫不上什麼忙。”她說的確實是實情,麵對那些變異的怪物,這些士兵都幫不上忙,呆在這裏隻能是礙手礙腳的累贅,為避免再產生傷亡,讓他們離開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