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韓文清的身影完全消失，霸圖戰隊的隊員們才敢發出聲音。
“是認識的人吧？”
“莫非是長輩？”
“聽聲音很年輕的啊。”
“年輕不代表輩分低吧，我姑姑今年八歲。”
“副隊，你認識嗎？”
“……副隊呢？”
“他已經吃飯去了。”
張新傑的時間表，一向製定地非常嚴謹。
事實上，張新傑也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目前霸圖裏唯一知道這一點的，隻有韓文清了。
在聽到“小清”這樣富有特色的稱呼時，韓文清的腦海裏便閃過了一個名字。榮耀這麼多年來，除了某個混蛋，還有誰這麼叫過他？
他按下接聽，肯定道：“大明。”
郭明宇喜極而泣：“太好了你還沒有換號！”
接電話之前，韓文清注意到了來電顯示，看起來是個B市的固定電話：“你回國了？”
“嗯，回老家看看。”
郭明宇的老家在B市，皇風戰隊也在B市，這當然不是一種巧合。皇風是第一賽季成立的戰隊，那個時候榮耀職業聯盟還很簡陋，都是先找齊了選手再來組戰隊的，戰隊選址的時候，當家選手的意見也是老板考慮的一大要點。
“隻是來看看？”
“我想找葉秋。”
韓文清冷笑一聲：“他已經滾蛋了，還找他幹嗎？”
相比起他明顯的情緒起伏，郭明宇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平靜到冷漠：“他滾不滾蛋，是他自己說了算的。嘉世是個什麼玩意？陶軒又算個什麼人物？”
這話要是讓榮耀粉聽見，肯定要起一番波瀾；要是讓嘉世粉聽見，那更是套麻袋不解釋。但韓文清隻是皺了皺眉：“葉秋不是自願的？”
郭明宇實話實說：“不清楚。”
“我要當麵問他。如果他是自己退役的，我就滾回美國去；如果他還想回賽場，我就陪他再打幾年。”他語氣輕鬆，顯然是做好了決定的：“不管一年後他想進哪個隊還是想自己重組戰隊，買一贈一，都很劃算不是嗎？”
韓文清沉默了。
葉秋在嘉世，不比他在霸圖。
在霸圖，韓文清是絕對的權威，戰隊上到老板下到公會，甚至粉絲，對他都是一力支持，戰術調整引進選手這樣的大事甚至可以一言而決；而葉秋，他的一葉之秋在賽場上的存在感強烈無比，他本人卻低調地很，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麵，嘲諷體質又容易給不熟悉的人壞印象，所有關於他的消息都是由嘉世發布的，粉絲們又怎麼知道這其中說話的究竟是誰？
“我沒有他的消息。你準備怎麼找他？”
“職業選手裏，誰最有可能知道他在哪？”
韓文清思考半晌，給出了兩個名字：“蘇沐橙、黃少天。”近十年的老對手，雙方之間自然是很了解的，霸圖的隊長給人的感覺或許是勇往直前，但不懂留意細節的人，是走不到現在的高度的。
“都在群裏？”
“嗯。”
兩人說的群，是榮耀職業選手聚集的QQ群，第一賽季建立的。當時隻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流的平台，隨後漸漸流傳下來，許多新人已經把加群視為一種實力的象征了。
郭明宇總算說到了正題，急忙催促：“快幫我看下我QQ號多少，這幾年用的MSN，QQ忘了。”
韓文清：“……”
他念頭一轉，便知道這才是郭明宇打電話的目的了。於是霸圖的隊長回到訓練室，登上自己的QQ找到某個叫掃地焚香備注為“大明”的名字，把QQ號報給了某人。
“謝了，等我辦了手機卡再把號碼發給你。對了多問一句，我現在在群裏叫什麼名字？”
職業選手群裏麵，大家的名片都是正在使用的角色ID，田森繼承了掃地焚香這個號以後，郭明宇的肯定要換掉，他本人是沒有去換的，而葉秋和韓文清作為管理員，卻是可以修改的。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韓文清說：“是葉秋改的。”
郭明宇：“……”為什麼會有種不祥的預感_(:з」∠)_
韓文清掛了電話，去吃午飯。
到食堂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發現張新傑已經幫他打好飯菜了，等他吃完的時候，張新傑也剛好吃完，兩人並肩同行。
如果說霸圖戰隊有一個人能夠問出大家如今都在好奇的問題，非張新傑莫屬。
張新傑自然也是好奇的：“剛才打電話來的，是親戚？”
“不，”韓文清說：“郭明宇，你應該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