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或許不是好的,但畢竟這兩天如果不是因為老婦人的偶爾幫助,季暖可能早就已經被淩.辱,或者麵臨更困難的境地。
“封淩,你看見那個帳篷邊的老人了嗎?”季暖開口。
封淩向下望了眼:“看到了。”
“她怎麼了?”
“死了,他們自己的人亂開槍,死在他們自己人的槍下。”
空氣裏有一瞬間的靜默。
季暖轉回身,靠在機艙裏,不再向下看,沉默了片刻後啞聲說:“如果這些人還能留個全屍,麻煩你交代一下,讓他們把這位老人好好葬了吧。”
封淩沒有多問,隻轉眼看向季暖身上那身已經髒了的甚至沾了不少血跡的白裙,猜到大概就是那個老婦人的。
“好。”
過了一會兒,下邊一陣騷動,現在無論是哪方的死傷都肯定不會少,季暖實在沒辦法再去看,她抬起手捂著一直在翻滾著的胃,安靜的坐在那。
“墨太太,我們回去?”
“我在這裏等他。”季暖堅持。
飛到這個高度,已經是離地麵很安全的距離,這裏不會影響到下麵的任何一方,所以封淩才會尊重季暖的選擇,如果她堅持要在這裏陪墨先生,封淩也不會太強迫她,隻要季暖的身體能吃得消就行,畢竟這種直升飛機,又開著艙門,對季暖這種孕婦來說,實在是過於折磨了些。
時間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季暖一直靠坐在機艙裏,耳邊是呼呼不停的螺旋槳的聲音,但卻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她知道自己已經從那個幾乎隨時會喪命的營寨手裏掙脫了出來,知道墨景深已經和南衡他們會合,心情也跟著逐漸放鬆了許多。
對於這飛機下麵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她盡量不去聽,就算聽見些什麼,也隻能當做是在看一部戰爭片的電影,否則直麵這種血腥,她是真的會做噩夢。
直到她就這樣睡著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日光從東方變到正中,從正中變到西斜,忽然,她感覺到飛機一陣輕微的顛簸。
季暖猛的睜開眼,轉過頭的瞬間就聽見封淩說:“墨太太,我們現在降落了。”
“嗯。”季暖應了一聲。
機艙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上,怪不得她睡的這麼消停。
而就在這時,封淩驟然打開機艙門,又聽見她說:“墨先生回來了。”
季暖本來正靠在裏麵的姿勢忽然一滯,猛地轉過眼看向機艙門,起身便撲了過去,結果剛撲過去的瞬間,封淩還沒來得及去扶住她,從外麵剛剛上來的那道黑色挺拔的身影驟然將她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