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非歡心中砰砰打響一隻小鼓,她一把扯住魏朱的衣領,絲毫不管對方正氣喘籲籲,此時更是連連哀嚎。“你把她弄死了?”
此時她心裏想的不是那三萬兩的委托金到手,也不是這件棘手事情就可以就此翻過。
那條“所有上荒門人不得傷害事主”的條款在她腦海裏反複蹦著,就差衝破她的腦殼。“怎麼回事快說!”
“哎呦你先放開手!”魏朱慘叫著:“這當然不是我幹的!”
至若郡主的屍體在鬧市的街道上被發現,雙目圓睜麵色猙獰。衣衫完整,皮膚下卻滿身都是血絲,宛如碎裂的瓷器一般。像是死時受到了什麼驚嚇……
非歡麵色慘白的聽著魏朱講述完至若郡主的絲狀:“你想到了什麼?”
“恐怖片。”
“我覺得也是。”非歡自言自語道:“難道上京中出現了超級變態殺人狂魔?專在夜裏對年輕女性下手?”
“不對,你難道不覺得可疑嗎?為什麼死者的屍體在街上被發現?凶手總不可能是從王府裏把她拖出來折磨一番再弄死拋屍街頭的。”
非歡的心中浮現了一個張著獠牙的夜叉形象,以及夜叉在月黑風高之夜將人從家裏拖出來折磨至死陳屍街頭揚長而去的場景。
“說明她是夜半出行了,笨蛋!”
魏朱狠狠敲她一記:“王府的侍衛們是吃素的?她肯定是在外邊遇害,說不定還是去會小情人的…….”
非歡瑟瑟發抖,腦海中又浮現夜叉出現在街道上將馬車裏的瘦弱女子拖出來的情景:“好……好可怕……”
“主子。”銀寶敲敲門:“有人送拜帖來了。”
非歡頓時結結實實哆嗦起來,知道銀寶把拜帖拿到麵前來,看了一眼就立刻搖了搖頭:“不不不不……我不去,你讓他自己來……上京出現了變態殺人魔……我出去很容易就被盯上的……”
在這個世道混了這麼些年,非歡已經過慣了歌舞升平的日子,天下四處太平。
闖蕩江湖遇到的最凶險的也不過就是山賊搶劫,土匪攔路,誤入戰場,小偷偷錢等等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今帝都上京出了這種殺人案件,簡直就是讓她不戰而栗。
當時就立即決定將總部的保護級別提高,對委托生意的檢查力度加大,同時派出了情報人手去查訪當夜至若郡主臨死前的去向。
鳳扶蘭坐在對麵,用微妙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縮在巨大披風裏的非歡,非歡也懶得去解釋,古人畢竟不懂什麼叫‘缺乏安全感’。
“景門主如此惶惶,倒叫我想起了一個詞,驚弓之鳥。”鳳扶蘭語氣裏滿含嘲諷之意,應該是已經得到消息了。
“你也讓我想起一個詞。”非歡坦然地說:“真相大白。”
“何來此意?”
一個意思是說你長得真像小白,另一個嘛……“昨夜至若郡主臨死前同你見過麵。”
“見過麵,也不代表是我殺了她。”
鳳扶蘭悠悠說道:“她貪圖我的權力,不顧婚約在身想攀附我。我拒絕她也是錯了?”
“那畢竟是小王爺要娶的人。”非歡扶住額頭,這個鳳扶蘭就是把話說得太直白,有時候想揮刀砍他,哢嚓哢嚓,哢嚓嚓。
“棲蓮有宿疾,發病時心智隻如五歲孩童一般。她見異思遷,厭惡棲蓮還想攀附於我,這等人有什麼情麵好留。”
鳳扶蘭毫不留情的說道:“景門主如今同南國皇室合作,一點誠意總要有,請謹言慎行,多餘的事情不要管。”
非歡心中霎時多個彈幕飛過去:“趙小王爺原來真的有病”“鳳扶蘭真冷”
“那凶手到底是誰呢”
還有密探送上來的消息說鳳扶蘭的包廂裏傳來女子和男子的爭執聲:“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
“那,王爺是否知道殺害郡主的人是誰呢。”斟酌半天,非歡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破案是北國朝廷的事,不是你上荒門的專屬買賣。景門主守好本分同本王做好這樁生意便是,何須多慮。倒要讓人以為你在瞎操心。”
鳳扶蘭難得的話癆一回,隻是還格外的刻薄。
非歡心中飆過“是是是”“小人一定記牢大人說的”“還不快滾”等念頭,最終門主的尊嚴戰勝了點頭哈腰的衝動,她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