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曾經的過往(1 / 2)

事實上卻是,青葵將非歡壓在木板上幾個上勾拳幾個下勾拳,為了不留下自己虐待門主的把柄,她特意找了那些被隱藏在衣服下麵的部位來打,讓非歡那是一個鬱悶。

這個時候甚至是連反駁都不行,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錯了,不是嗎?

是夜,烏雲蔽日不見星辰。岸上三匹快馬剛剛離去,前夜船上扣押的人質被來曆不明的一群人救走,鍾則遇襲受傷。

安都暴怒,料定鳳扶蘭被救走必定會回王都,便帶著兩位扈都先行。走陸路在王都之外劫殺鳳扶蘭。

而他順流而下走水路,繼續搜索沿岸地帶是否有那人的同黨在附近活動。

表麵上是為了保護尊貴的皇族世子的安全,實際上是輕飄飄的架空了他。

他望著黯淡的夜空,黑壓壓的散發無形的抑鬱氣息。忽然想回到從前去,回到從前呆的地方。

即使那裏空洞寂靜,黑暗猶如棉絮溫暖的包裹他。幽暗的燭光閃動,還有清水和布料的氣息。

那時他還什麼也不會,父親還把他抱在懷裏念書。不是父王,不是亡帝。而是父親。

珍貴的,短淺的,水汽一樣朦朧模糊的時光。然後被剪開,攪碎,愈合。扭曲成銳利的鋒芒,別離的征兆。戰火撕碎旗幟,屍體堆積成山。有人推著他去坐上高處的位子,以正統血脈自居,勢必要取回皇位正江山之名。

父債子償,父業子繼。

掙紮著卻不敢反抗,無從的適應著。怎麼用堅韌的絲線套上一個人的脖頸,怎麼用隱秘的方式撕碎一個人的意誌。拚湊著,等待著。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究竟是為什麼,隻是從小就被這些人推上了那個位置,不顧他的意願。

其實他覺得非常的孤獨,沒有朋友沒有任何人會關心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每次按照那些人的要求做著事情,即便是這一次的追殺也是如此。#@$&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麼的清晰又生動,隻是他的頭腦突然變得清醒了許多。

為何自己要想到她呢?他們明明就是敵人啊,或許從他們追殺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定和自己不死不休了也說不一定。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殿下為何鬱鬱寡歡?”

鳳衍沒有回頭,隻因這個聲音他知道是何人的。%&(&

銀發灰袍的翌都長老踱步走出,與他並肩。“老者是否能排解一二?”

這位最信賴的長者站在他身邊,鳳衍反而覺得自己難以吐言。隻得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翌都可知道那天在船上削斷鍾則手筋那個人?”

“斬斷你絲弦那人?”翌都更一針見血,鳳衍點頭。

“一樁陳年舊事罷了。”翌都含笑答,他臉上本就皺紋橫布氣度含蓄和華,沒有半分來自長者的銳氣。倒是更像鄉野間居草廬種桑麻的普通老人。“我雖沒見到他,倒也知道幾分他的淵源。”

鳳衍心裏發出雨珠落地的一聲輕響:“那……”那人果真是鍾則所說的叛徒,昔日的同門,如今所對的強敵?

“曾經的上荒,一共出了兩個叛徒。”翌都灼灼的望著他:“還有一個你可知道?”

天際傳來滾滾雷聲悶響,看樣子將有暴雨傾盆。

他幾乎完全被翌都的言論震驚,一個叛徒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他咋舌。原來昔日的上荒,森嚴的皇座之基,竟然相繼出過兩個叛徒?

讓他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話。

雨點重重落地,將一切都洗刷殆盡。連帶著翌都的話,一起沒入江中,激起朵朵浪花。

“安都此去王都,離不開那個緣故。倘若他確認了此事,上荒的劍下,不過再多兩個亡魂。”

暴雨驟然而至,鳳衍回到船裏。他顫抖著點上蠟燭,燭火躍然,點亮室中一隅。昏黃顏色鋪滿所及之處,卻不能使他平靜半分。翌都說出的那番話曆曆在耳,每一個字都如刀片,遲鈍慢吞吞的割開心房,灌進冰冷的風。

上荒的長老為傳授技藝培養合格繼承者,每一代都要挑選傑出的修羅收其為徒,加之以更深更精的培養。諸如左右扈都培養鍾則,也是因其劍法得道。鍾則便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扈都。鳳衍由翌都培養教習,名義上也算是翌都的徒弟。隻是不會繼承長老之位而已。

“你就不奇怪,為何安都謀略驚人武藝超群,這麼多年卻沒有見到他的徒弟?”

鳳衍的身體一震。

他以前一直沒有看到安都的徒弟就一直心中有所疑慮,隻是那個時候周圍的人都沒有提他也就沒有提及,隻因為擔心會有什麼禁忌。

可是想不到現在居然知道了,可是這件事情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知道的。

安都的徒弟,傾盡心血教養最為之得意的門人弟子。居然也是……上荒的叛徒!